但他哥謝承稷不太信。
謝承稷小鼻梁動了動:“我好像聞到甘草的味道了,甘草清熱解毒,怎能驅蟲?”
寶珠額角沁出細汗,結結巴巴道:“大、大殿下定是聞錯了。奴婢還要趕著送藥送驅蟲水,先告退了。”
說罷,寶珠便帶著宮女們快步離去。
謝承稷站在原地,兩條濃眉緊緊擰在一起,隱約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。弟弟謝承鄴拽著他胳膊,歡喜道:“哥!咱們去摸魚!”
謝承稷沉下小臉:“我不去,你自個兒玩吧。”
謝承鄴開開心心跑去玩了。
謝承稷烏黑眼珠轉了轉,貓著腰,悄悄跟上了寶珠一行。
春日的長樂宮海棠正艷,他借著花木掩映溜進宮門,竟奇跡般地連宮門口值守的侍衛都未驚動。
謝承稷躲在墻角,瞧見寶珠將藥端進父皇母后的寢殿。
謝承稷納悶:母后生病了?還是父皇病了?
不太可能呀。
在謝承稷的印象里,父皇威風凜凜身強體壯,母后身子也一直康健。兩個健健康康的人,到底誰要喝藥?
謝承稷豎起耳朵偷聽。
他運氣很好,寢殿的窗戶沒有關,大大敞開著,所以他能清晰地聽到里面的對話聲。
他聽到母后痛心疾首道:“臨淵,你就別看折子了,先把解毒湯藥喝了。太醫說你這段日子需要靜養。”
父皇虛弱咳嗽幾聲:“朝中奏折堆積如山,北越南楚虎視眈眈,我必須得撐起大周的一片天咳咳咳咳”
偷聽的謝承稷一頭霧水。
去年父皇還親自射死了兩只黑熊,今年,身強力壯的父皇居然病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