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她搬走
只說了一個字,“好。”
薛凝眼里的光暗了下去,中毒的事,不必再提。
薛凝離開溫氏的懷抱,對著她行了禮。
“母親心愿已成,女兒就先行告退了。”
溫氏捏著絹帕的手頓住,臉色燦燦,唇瓣囁嚅了一下,想要喊住她,但是又不知道再與她說什么,甚至有點怕看見她眼里的失落,終究是沒有攔住薛凝。
薛凝走出房門,腳步聲明明很輕,可腳卻如同被灌了鉛,她臉色蒼白,麻木的站在窗欞邊上,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夜色中,柳嬤嬤進屋的時候,并沒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薛凝還未離開。
她們的聲音,隱隱約約透過窗欞,傳入薛凝的耳中。
溫氏對柳嬤嬤抱怨道,“薛凝那孩子,就是不如明珠討喜,她若是不愿,直接跟我說便罷了,我對她噓寒問暖,她也不知道給我一個笑臉,我瞧著就是個冷心的”
柳嬤嬤勸道,“但五姑娘就算不愿意,也還是在意夫人的,很聽話。”
溫氏語氣遺憾復雜,“若是三哥兒還在,他才是這家里,最孝順聽話的。”
薛凝聽見的每一個字,都覺得字字扎心。
是不是無論她怎么做,也永遠都無法得到家人的認可?因為她是罪人,‘害死’了最好的三哥。
薛凝眼眶酸澀,看著月色,她試圖笑一下,卻發現唇角麻木僵硬的,根本無法上揚。
原來,她昨天
讓她搬走
這盒胭脂,和這個夕顏院,她都不要了。
翌日一早。
溫氏跟柳嬤嬤說,“你去夕顏院看一眼,找幾個人幫忙,省得這孩子覺得,我這個當娘的,不夠關心她。”
柳嬤嬤應道,“是,夫人。”
可等柳嬤嬤來到夕顏院的時候,卻發現院子跟屋里,早就收拾好了,甚至柜子里,屬于薛凝的東西,也全都拿走了。
光禿禿的梳妝臺上,那盒精致的胭脂,格外明顯。
柳嬤嬤一眼認了出來,了然五姑娘已經搬去了佛堂。
她將胭脂拿起來,轉身回溫氏的院子,卻抬頭撞見了大少爺,連忙笑著打了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