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士手忙腳亂地配藥、扎針。
冰冷的藥液順著透明的輸液管,一滴滴注入輕語青色的血管。
我看著那細小的針頭刺入她毫無血色的皮膚,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,幾乎無法呼吸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。
心電監護儀上那瘋狂亂跳的曲線,在強效藥物的作用下,終于開始有了平緩的趨勢。
雖然依舊虛弱,但不再那么驚心動魄地亂竄,血壓數值也極其緩慢地開始回升。
醫生抹了把額頭上的汗,長長吁了口氣說。
“暫時穩住了,但情況非常脆弱!病人神經極度敏感,任何微小的刺激,情緒波動,甚至環境噪音,都可能再次誘發危險,必須絕對安靜!絕對平穩!到達目的地后,必須立刻進入icu級別的監護和治療,路上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!”
我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,一股巨大的后怕和虛脫感瞬間襲來。
“謝謝。”
我聲音干澀地對醫生說道。
醫生點點頭。
“我們會留一個護士在這里隨時監護,先生,請務必保證病人情緒的絕對平穩和環境安靜。”
醫生和護士留下必要的監護設備,低聲交代了護士幾句,便帶著其他人退出了車廂。
只留下那個年輕的護士緊張地守在角落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監護儀。
車廂再次陷入一種死寂的緊張中,只有心電監護儀規律的“滴滴”聲,和列車高速行駛時與鐵軌摩擦發出的轟鳴。
宋無瑕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,守在靠近過道的位置,掃視著車廂連接處和所有可能進入的通道。
她的平板電腦放在膝上,屏幕幽幽地亮著。
“紀總,影子有反饋了,蘇雨菲的私人助理,一周前通過一家皮包公司,向一個與禿鷲關系密切的掮客賬戶,轉入了一筆三百萬美刀的款項,匯款備注是設備維護費。”
她將屏幕轉向我,上面是復雜的資金流向圖和一個模糊的外島賬戶信息截圖。
我冷笑一聲,說道。
“好一個設備維護費,蘇雨菲看來是等不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