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子,我已經(jīng)把話帶給青陽了。”
馬青峰恭恭敬敬地站在獨孤樓的身旁,低頭垂首。
“青陽是什么反應?”獨孤樓輕聲問道。
馬青峰咧嘴一笑,“圣子,您是沒看到,青陽在得知自己能去秘庫的時候,那興奮勁兒,恨不得給自己插上一對翅膀,直接飛到秘庫去。但聽說要在三月之內(nèi)將賬簿整理完畢才能去秘庫后,他當即就黑了臉,臉黑得能滴下水來,不單對我下了逐客令,還朝我摔門呢。”
“看來,青陽又動怒了。”
獨孤樓的嘴角高翹,“你前后也去過不少次司庫,你判斷,青陽有沒有可能在三個月內(nèi)將賬簿對完?”
馬青峰聞言,神情明顯慎重起來,想了想,道:“我今日去看青陽,他現(xiàn)在似乎意識到了時間的緊迫,已經(jīng)在認真地對賬簿。
我們念師的神魂強大,做這類事情天然有優(yōu)勢,再加上青陽乃是絕頂?shù)奶熨x,在神魂方面更為強大,不過,他前面明顯有些懈怠,耽誤了不少時間,要想在限期內(nèi)完成任務,可能有些困難。但是,也不排除他僥幸能夠完成。”
“你方才的這一番話,說了跟沒說,有兩樣么?”
獨孤樓給了馬青峰一個大白眼,沉身道:“青陽這邊的事情,你可以放手了,重點去盯防這佟家和呼延家。上回在議事廳,我總覺得這兩家在演戲。你給我緊緊地盯著,看看這兩家背地里有沒有搞什么小動作。”
…………
時光如梭,轉(zhuǎn)眼之間,便是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,離著三月之期,只剩下二十天不到的時間。
蕭北夢盤膝坐在賬簿房深處的一個木架后面,雙目緊閉,神情嚴肅。
經(jīng)過兩個多月的淬煉,他魂海內(nèi)念力已經(jīng)被壓縮淬煉到了極致,該沖擊大念師之境了。
此際,在他的魂海之內(nèi),劍意已經(jīng)被他悉數(shù)調(diào)動去了魂海的四方邊界處,同時分出一路守在魂海上空的悟道神樹種子的附近,以防萬一。
晉入大念師之境,可是關鍵大事,出不得半點的岔子。
所有事情悉數(shù)準備妥當之后,蕭北夢深吸一口氣,然后緩緩運轉(zhuǎn)《觀海經(jīng)》。
很快,擠壓在魂海之中的無形念力開始緩緩流動,流動的速度慢慢加快,然后開始翻滾,最后更是咆哮起來。
無形的念力如同翻滾的海浪,在相互擠壓拍打的時候,更多地則是向著魂海的四方邊界發(fā)起沖擊。
每一次念力拍打,都像是在蕭北夢的腦門和后腦勺上重重地抽了一巴掌,而且力道越來越重。
在成百上千的巴掌的抽擊之下,蕭北夢的身形開始微微顫抖起來,而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。
他的頭頂開始有白氣升起,額頭更是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,眉頭深鎖,表情痛苦。
《觀海經(jīng)》固然強大,但它的境界突破也相應比其他的功法要困難很多。
尤其是蕭北夢,他將魂海之中的念力淬煉到了極致,以他此刻魂海中精純念力,一旦全力沖擊起來,其力量強橫無匹,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九品念師過來,估摸三兩下的功夫,魂海就要直接被撞塌,只有一個下場,身死道消。
強烈的念力沖擊,將蕭北夢沖撞得腦袋疼痛昏沉,他咬緊牙關,一絲不茍地按照《觀海經(jīng)》的提示,有條不紊地沖擊大念師之境。
時間緩緩過去,從蕭北夢開始沖擊大念師之境到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有了兩個時辰的時間,他的身體顫抖幅度越來越大,頭頂升起的白氣也越來越濃郁,他紅潤的臉色也開始慢慢地轉(zhuǎn)白,他已經(jīng)接近忍受的極限。
念力的沖擊力度越來越大,魂海的四方邊界已經(jīng)有了承受不住的跡象。即便蕭北夢已經(jīng)調(diào)動了劍意協(xié)助抵御念力的沖擊,也有些力不從心。
眼瞅著魂海就要承受不住,無奈之下,蕭北夢只得將用來防備悟道神樹種子的劍意給撤走,迅速調(diào)動至魂海的四方邊界處,這才暫時抵擋住了念力的蠻橫沖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