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齊兩聲漠北,雖然只是由十幾個衣甲破舊的男子吼出,但這兩聲漠北卻是高亢激越,直沖云霄,震人耳膜。
連谷口與他們相距還有半里遠的黑甲騎兵們身下的戰馬都被驚到,很是不安,若非它們的主人死死勒住馬韁繩,估摸就要掉頭退走。
“難怪這些孤行者這么難纏,原來前身是當年的漠北軍!”
這個時候,黑沙帝國的敢字營騎兵們紛紛退到兩邊,有一名穿著一身藍衣,身材魁梧高大,四方臉,厚嘴唇,看上去敦厚老實的漢子策馬出來,走到了敢字營騎兵們的最前方。
若是蕭北夢在場,肯定會認出,這名藍衣漢子,就是呼延敢。
“你們方才喊的是當年漠北軍的沖鋒口號,你們應當跟漠北軍有關聯吧?讓我猜猜,你們的祖輩和父輩出自漠北軍,或者有漠北軍的后裔在訓練你們?”呼延敢來漠北六年,皮膚明顯黝黑了幾分,模樣也有了些許改變,但嘴碎的毛病卻是一點也沒改。
“爺爺們就是漠北軍!”楚青江咧開大嘴,高聲回應。
“對,你的爺爺們就是漠北軍!”
跟在楚青江身后的漢子們紛紛跟著出聲,人人臉上掛笑,似乎全然不在乎自己已經身處絕境。
呼延敢卻是不惱,臉上掛笑地說道:“都說漠北軍兵雄于天下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呼延敢,乃是黑沙帝國敢字營統領。我對漠北軍向來敬仰,無意與各位生死相搏。各位好漢若是愿意歸附帝國,我保證,一定會讓你們人人封官加爵。”
“呸!呼延敢,你就算讓老子去當你們黑沙帝國的皇帝,老子也不稀罕!”楚青江嗤之以鼻。
敢字營的黑沙騎兵們聞言,俱是憤怒不已,就要沖鋒攻擊,但卻被呼延敢攔住。
“天順皇朝把你們當仇寇對待,天順的百姓們恨不得喝你們的血吃你們的肉,你們卻始終堅守在這片貧瘠的沙漠之中,做著根本改變不了大局的努力,圖什么呢?只要你們投靠帝國,我保證,你們還有其他所有的孤行者將衣食無憂,再也不用夾縫求生,甚至還會重振漠北軍的威名!”呼延敢繼續臉上掛笑地勸說。
“呼延敢,不要在那里放屁了,想要讓爺爺投靠你們這幫孫子,等下下輩子吧!”
楚青江說到這里,拔出了腰間的彎刀,高聲道:“兄弟們,下輩子再見,我們還是兄弟!”
話音落下,楚青江一馬當先,向著百倍于己的黑沙騎兵發起了沖鋒。
他身后的十幾位漢子們齊齊高吼一聲,緊隨楚青江沖了出去。
十幾騎主動向千騎發起沖鋒,猶如飛蛾撲火。
“可惜了。若是這幫孤行者能被帝國所用,那將是帝國莫大的助力!”
呼延敢輕嘆一口,大手一揮,向敢字營發出了進攻的命令。
下一刻,敢字營的騎兵當中,三百名騎兵出列,并迅速分為前中后三個騎兵方陣,一個方陣一百人。
隊形齊整之后,前隊方陣百名騎兵立馬發起了沖鋒,迎向了楚青江等十幾名孤行者。
前隊方陣沖出二十丈后,中隊方陣立馬沖鋒而出,最后是后隊方陣。
三個方陣,三波沖鋒,面對十數名孤行者,呼延敢卻是沒有輕視,深知獅子搏兔尚用全力的道理。
“總算沒有來晚?!?/p>
正在這個時候,有人御空而來,正是蕭北夢。
這片瓶子樹林,就是李憶廣標注出來,孤行者可能出現的地方之一,他離著樹林還遠,便聽到了漠北軍的沖鋒口號,便連忙急速趕來,正好看到雙方發起了沖鋒。
而且,蕭北夢到來后,第一眼就將呼延敢給認了出來。
“小敢子,還真是有緣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