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衣穿不好便俗氣了,在世寧郡主身上,卻與她張揚的眉眼相得益彰。
那日接風宴上不曾出現過。
想起方才婢子進來通傳時的稱呼,蘇雪衣跟著喚了聲“郡主”。
世寧郡主分神看蘇雪衣一眼,忽然蹙眉。
“你院中下人這是什么打扮?”
蘇雪衣侍奉容音是一回事,身份畢竟在這里,不可能跟尋常婢子一般打扮,看著就格格不入。
“胡說什么,小姐父親在朝為官,可不是婢子。”
容音嗔了世寧郡主一眼。
兩人說笑間,容音將蘇雪衣來做伴讀的事情說了。
“原來如此,可你畢竟也是有出身的,現在這……樣子,是否媚上了些?”
“若是朝臣都不以政績為先,而是讓子女來走歪門邪道,長此以往,國將不國!”
這頂帽子扣得太大,蘇雪衣不敢認。
“郡主容稟,臣女——”
“既然出身不差,可會撫琴?”
世寧郡主忽然發問。
“學過,不敢稱會。”
蘇雪衣不明所以,沒把話說滿。
世寧郡主淺飲了一口已經晾涼的茶,丹鳳眼睨著蘇雪衣。
“那本郡主就給你一個機會,只要你撫琴能讓我滿意,我就讓父親替蘇家美言幾句,如何?”
不如何。
蘇雪衣心里翻了個白眼。
虧得世寧郡主說得冠冕堂皇,她還以為這是個正得發邪的人物。
結果不出三句就暴露了真實嘴臉。
心中腹誹著,蘇雪衣答話一絲不茍。
“郡主聽過的佳音無數,臣女不敢賣弄,便是您方才之言,為官之道,當以百姓為先,臣女來,是為孝道,父親開口,臣女不得不從,卻不敢以己之身干涉朝事。”
“康遠侯清名在外,若是輕易幫臣女父親開口,豈非惹人非議?”
“牙尖嘴利。”
世寧郡主斥了聲,不再彎彎繞,“本郡主今日偏要聽你撫琴,你敢拒絕?”
“郡主有言,臣女自當遵從,只是當下無琴可用,不如改日……”
“我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