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臺沒別人,門也沒有鎖,江燧靠在墻邊,風(fēng)把他額前的碎發(fā)吹得凌亂,傷疤很淡了,幾乎看不出來。他低頭抽煙,指尖夾得有些發(fā)緊。
時之序推開門,看見他時,他還沒抬頭。
她站在門口沒動,直到江燧把煙掐滅,看見她,眉間的褶痕松開,嘴角帶了一點懶散的弧度。
“來了。”
她走過去,湊到他胸口前嗅了嗅。江燧看到時之序的腦袋突然靠近,身體微僵,沒動。
她鼻尖貼得很近,然而微微抬頭看他:“我不喜歡煙味。”
江燧偏過臉,避開她的視線,喉結(jié)滑動了一下:“最后一根。”
時之序沒說話,手指輕輕拉了下他胸前衛(wèi)衣的抽繩,力氣不大,卻帶得江燧順勢低了頭。她踮起腳,在江燧的唇上親了一口,然后帶著得逞的笑,又退回安全距離。
江燧怔了怔,耳根發(fā)熱。他低頭看她,又覺得她更像毛色漂亮的小貓,輕輕撓了一下他心口,癢得明顯。
“倒不至于這么快就……”時之序一邊理自己被風(fēng)吹亂的頭發(fā),一邊慢悠悠地看他,“展示男德?”
江燧盯著她笑,“切”了一聲,然后伸手攬過她的腰。
他們在天臺上抱在一起接吻。明明分開才過了半天,江燧卻覺得像隔了幾年一樣遙遠。昨晚那個夜他離她很近,但在陽光下,她又像離他很遠。他有點急切想要彌補這距離。
時之序回應(yīng)著,手指繞過他后頸,抱得更緊了些。她的睫毛在陽光下輕輕顫著,鼻尖蹭到他的。她察覺了一點江燧的情緒,手指從他衛(wèi)衣下擺探進去,在他腰側(cè)輕輕捏了一把,又要去扯他的校服褲。
江燧像是被她這一下纏住了神,也沒急著后退,只是輕輕用額頭抵住她的,聲音啞啞地開口:“時之序。”
她“嗯?了一聲,聲音軟軟的,臉頰微紅,但手已經(jīng)握住了他半硬的陰莖,食指在龜頭上滑動。
江燧被她冰涼的指尖一激,呼吸頓了下,下一秒就扣住她的手腕,不讓她亂動。
“別……”他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,拉回自己的理智,“真有事。”
時之序偏頭靠近他耳邊,聲音輕得貼著皮膚,“我在親你,你有哪件事不是我的事?”
他像被她這話燒著了似的,牙關(guān)繃了一瞬,卻還是沒松手,只是反手把她手指握住,按在自己胸口。
“你說得輕巧。”他盯著她的眼睛,聲音低啞。
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藥盒,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攥了幾秒,才拿出來遞給她。
“藥。”他避開她的視線,語氣低得幾乎聽不清,“對不起…昨晚沒控制好。”
時之序低頭看了眼,認出來那是緊急避孕藥。她沒有第一時間接,眼睫垂著,看不清情緒。風(fēng)把她鬢邊吹亂的發(fā)絲撩起,在兩人之間晃了一下,又落下。
她憑著直覺,覺察一點不適。
“我吃不吃,”她開口,語氣平靜,“不是你負責(zé)的部分。”
江燧一怔,沒懂她什么意思。
“你是和我做愛了沒錯,但決定怎么處理后果,是我的事情。”她補了一句,更像是在陳述原則,“不關(guān)你的事。”
“可我們不是——”江燧皺眉,“已經(jīng)在一起了嗎?”
時之序心頭升起一絲微妙的不悅,但她一時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覺。像是某個界限被撕開了一點,風(fēng)從那里灌了進來。
她垂著眼,沒立刻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