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要用……葡萄味的香皂……”
明明就很討厭葡萄味,也沒怎么用過香氛類產品。
“你在說胡話,豹豹,我去給你端藥?!?/p>
“我沒有……我要用香皂!”
妻子貼著他掌心皺起鼻子:“我也要……身上香香的……”
跟那個暗戀你的漂亮美女一樣香。不,要比那個美女還香!
洛安不明所以,但她皺起的鼻子是表示認真在鬧情緒,于是便多問了一句:“為什么?”
為什么?
“……因為你回來啦?!?/p>
安各鼻子又不皺了,她抓著他的手繼續傻笑,仿佛說出那幾個字就很開心似的。
“因為你回來啦。我要重新香香軟軟的,變得很適合被親被抱?!?/p>
她頓了頓,車轱轆又轉回去:“所以我要用香氛手工皂洗澡……”
噢。
洛安也彎起眼睛,仿佛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,很耐心地試圖理解她約會裝醉時顛三倒四的閑聊:“為什么會覺得你不適合被親被抱?”
“我……不是那種類型……”
“那你覺得自己是什么類型?”
“我……”
安各吸了吸鼻子,沒再說話了。
她躲在他手指下的眼睛很亮很亮,也濕漉漉的,不知道是因為起燒,還是因為剛洗了澡。
……或者,因為要哭了?
洛安突然產生了一點好奇。
過去七年,妻子一次也沒有哭過——可明明那三年在他面前,她是特別容易掉眼淚的人了。
本以為這是因為他不在時她慢慢成長、成熟、追求瀟灑帥氣的生活方式,又或者,終于自由了不扮乖扮嗲露出粗獷真面目……
怎么現如今,還會說著說著就掉眼淚呢?
神智不清連路都走不穩,總不可能還記得在他面前偽裝。
所以,不是偽裝嗎?
于是洛安輕輕搖了搖手指,作出要抽離的意思。
安各只覺得緊抓的東西晃了晃,又要抽開——她的眼淚立刻呼呼冒出來,輕而易舉的——
“我!就是!不適合被親被抱!”
車轱轆再度轉回去,安各哽咽著攥緊了他的手掌,仿佛抓著一罐糖果哭著強調自己要買下整座糖果店的小朋友:“我要變成香香的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