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也沒有那么齷齪的目的啦,”試完衣服后老板拽她去吃晚飯,在飯桌上聳了聳肩,“我家對象最近虛得狠,我怎么會在這時動那種花花心思,我又不是什么色中餓鬼。”
李欣童:“……”
老板話里的信息量太大,李欣童不知自己該作何回復,她干巴巴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也、也是啊,就老板在那家店買買買的熟練架勢,老板娘虛得狠了也不是多意外的事……老板……實在威猛過頭……如狼似虎……不,似豹。
安各非常滿意秘書那驚嘆又欽佩的眼神。不論是事業(yè)還是感情還是私生活,她都自認是“相當威猛”的,也很喜歡在這些方面被夸贊厲害。
——當然,此時有些膨脹的安老板選擇性地忽視了多年前的體驗,以及近幾個月來某人有時很微妙的表現(xiàn)。
畢竟大豹豹和小老虎一脈相承,她們就是格外擅長膨脹的生物,就算不刻意夸獎也自認“我全家第一”,如果不經(jīng)常戳扁能膨脹到飛上天——
什么剛結婚時在蜜月假期里嗚嗚哭,什么出差太久于是倒在家里玄關嗚嗚哭,什么穿著不得體被摁在酒店里嗚嗚哭……害,很久很久以前的老黃歷了,忘了忘了,幻覺幻覺,肯定是記憶加深了我的濾鏡啦,哪有那么可怕哦。
豹豹在回憶中一揮手,那些久遠的經(jīng)歷全是封建迷信的鬼東西,不可信不可信。
我可是很威猛的,而他可是很柔弱的。
……更何況,礙于各種各樣的原因,自回歸后就表現(xiàn)出性冷淡的某人為了不和她親熱找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,什么“很晚了”“我累了”“我明天有工作”“我頭疼”“我有點感冒會傳染”“我困了想睡覺”“我今天搬東西太重腰很酸”“我沒什么力氣就是要休息休息”……
反正什么瞎話他都能眼也不眨神色鎮(zhèn)定地扯出來,初衷只是為了合理地拒絕,不想傷害她的感情或自尊。
被這樣體貼又委婉地拒絕,“是不是自己沒魅力了”“是不是他不愛我了”的懷疑很快便淡去,安各的心底逐漸刻上深刻的答案。
【是他不行了,而我還很行】。
……安安老婆真心的體貼便這樣被曲解了,而他甚至還擁有一雙能看清對象心里話的陰陽眼,他還要在妻子虛假的“哦那你多喝開水”的叮嚀下保持住微笑,在每次采補時克制克制再小心,在采補后給她熬制補充陽氣與精力的湯藥,他……
有時候,他真?zhèn)ゴ蟆?/p>
咳。
總之,在這樣重重的濾鏡與誤會下,豹豹一直認定了他們的夫妻生活是“我折騰我老婆”“是我占他便宜我榨干他”,而這樣的她最終制定的“痛苦教訓”是——
給他下點藥再用道具把他捆床上,在他面前上演自己精挑細選的“時裝秀”,然后表示你就看著吧這些可跟你沒關系,繼而嘲諷他現(xiàn)在虛弱無力什么都干不了,所以識相點趕緊養(yǎng)傷多喝補湯,別惦記著家務活了惦記惦記你自己的身板知道嗎。
……是。
雖然哐哐進貨一堆,安各還真沒有抱花花心思。
之前他重傷昏迷,女兒又突然被盯上,無歸境內發(fā)生的種種異常與后來在運輸機上自己親眼所見的那一幕——
待處理的正事太多,其實,安各這些天根本沒把夜生活這種“私事”放在心上,那次也是被親得一時興起罷了。
她又不是什么色中餓鬼,怎么可能會對著昏迷不醒又傷痕累累的重度傷患起心思啊。
即使他現(xiàn)在蘇醒了,半夜咳血,臉色慘白,走三步路似乎就能飄走的摸樣……她又不是什么禽獸,現(xiàn)在只想勒令他好好養(yǎng)傷,再沒有別的想法。
所以,今晚,安各只是想徹底激得他氣憤、急迫、焦躁無比再揮揮手颯爽走開,這才是“足夠痛苦的教訓”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