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摔了一跤。”金今覺得氣氛凝滯,竟然有些…劍拔弩張的味道。想扯出一絲笑,卻牽動傷口,最后表情定格在齜牙咧嘴上。
“摔得這么準,正好撞在別人手上?”這話,濃烈的諷刺味鋪面而來,金今不免尷尬:“是挺準的。”“金今,走吧,”顧辛嚴似乎不滿顧涼喻的態度,幫她解圍,“你再不冷敷一下,可就沒人認得出你了。”
“于導找你,我陪她去。”顧涼喻與顧辛嚴對視,兩人毫不避諱對方的目光,可憐了金今捂著饅頭似的臉,在這兒引人注意,多丟人啊…
“你們先聊著,我自己去就行了。”金今試圖從兩人中間退出來,卻被顧涼喻側身,攔住去路:“我陪你去。”明明是和她說話,卻始終看著顧辛嚴。
“也好,你陪著金今,我去找于導。”顧辛嚴竟然伸手輕輕按了按金今的臉,動作親昵,金今倒抽一口涼氣。“下次可別摔了。”擺明了是取笑…
顧涼喻沒再說話,腳步飛快,她只有顛顛的跟著,時而小跑。恰巧看到心滿意足調情歸來的厲詢。
剛剛的事情太突然,她倒是沒憶起本劇的男主角正是眼前這位。厲詢也正好看到她,仿佛瞬間被破壞了心情,眉眼糾結到一塊兒去了。
顧涼喻聽見金今停下了步子,回頭發現她見到厲詢,還下意識地往他身側靠了靠。厲詢沒有耽擱,直接走向急得跳腳的導演。
“你不小心撞的,就是他?”顧涼喻捕捉到金今眼里一閃而逝的害怕。“不是他,不是他。”金今否認。顧涼喻突然抬手放在她左臉頰上:“確實不是,這么小的手,應該是女人的。”
金今沒想到顧涼喻觀察得這樣仔細,顧涼喻雙手一疊,湊近金今的臉:“下手這么狠…”蘊出一抹了然的笑,“厲詢最近在和管筱月來往。”
金今瞪圓了眼,從管筱月剛剛的緊張程度看,似乎并不想讓人知道,而且最近也沒有兩人的緋聞,看來沒有炒作的嫌疑,倒真像是秘密交往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“我是紅娛的老板,這些事當然知道。”顧涼喻捏了一下她受傷的臉頰,這種行為官方定義為落井下石。金今疼得叫起來,顧涼喻卻是一笑:“金今,下次不要騙人,會有懲罰的。”
臨時搭起來的棚子里有不少急救用品,小到酒精棉簽,連供氧器都有,設備之齊全讓金今大開眼界。劇務一見是顧涼喻,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。“有沒有冰袋?”顧涼喻蹙眉,對方比見鬼還要扭曲的表情讓他很不爽。
“有有有。”一連三個有充分表現了她當下復雜而激動又緊張的心情。“拿一個給我。”顧涼喻見她站在原地點頭腳下卻紋絲不動,催促道。
劇務轉身從冰柜里拿出一個遞給顧涼喻,手指都在發抖。顧涼喻眼神一凌:“前面人手不夠,你過去幫忙。”輕松就將人支開。
劇務小跑著出去,順帶撞翻了兩條凳子,險些將桌子上的紙杯水壺都帶到地上,手忙腳亂。金今失笑,顧涼喻涼颼颼的眼神掃過:“第一次見面你比她還怕我。”金今撇撇嘴,她向來就膽小,也不是太大的缺點。
“管筱月臺面上是天后級人物,可是在圈子里也算是橫行多年。”顧涼喻睨她一眼,“這個你應該很清楚。”往時管筱月是葉皓的偶像,她也算愛屋及烏地喜歡,可是當助理這段時間,冷嘲熱諷受得多了,她哪里還會有好感…
“同樣是一線紅人,楊夢藝卻是演技口碑皆佳,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和氣。”顧涼喻示意她看過去,金今看到前面,楊夢藝竟然和劇務們一起擺放東西,很面上的笑容也是極為謙和又平易近人。
“感覺她人挺好的,一直掛著笑。”“哦,你這么覺得?”顧涼喻轉了語調。“不是嗎…幾個藝人里就她搭了把手。”金今發現其他幾個人都在和導演說話。
“金今,畫虎畫皮難畫骨,知道下半句嗎?”顧涼喻翹了嘴角詢問。“知人知面不知心啊…”金今認真地回答,似乎沒聽出問題里隱含的嘲笑。
“楊夢藝也是去年起才坐穩鼎新一姐,之前幾輪的鼎新一姐都被人爆出丑聞,有吸毒有包養,只有楊夢藝,一點□□都沒有。”
顧涼喻目光里盡是興味,在楊夢藝身上停了片刻。金今立馬會意。“你是說…是楊夢藝做的?”又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猜測,聲音也輕下來,“可是她看著一點都不像壞人啊。”
“她也不能算是壞人,只是披露了事實而已。身正不怕影歪,心虛了自然是因為做了虧心事,鼎新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亂,你以為還能長出善良的奇葩嗎?”
“你是紅娛老板,鼎新的事你也知道?哎呦…”顧涼喻見她昂了頭,加重手里的勁道,揉得她發疼。“輕點兒。”金今怯生生地討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