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扣下手機,深呼吸。
“進來。”
聽不出喜怒的聲音響起,助理推開門將一份文件放到他的桌子上,“賀總,會議室安排好了,會議十五分鐘后開始?!?/p>
“嗯?!?/p>
助理轉身要走卻被賀逢年喊住:“回鵬城的航班,只要能飛,什么時間的都行,要最近的?!?/p>
“好的。”
隨著高跟鞋的離去,辦公室又安靜下來,賀逢年按壓著眉心的指尖不自主地翻開手機,去看那張照片。
照片上,恰到好處的陽光,恰到好處的氛圍,俊男靚女,有說有笑,果然是一副“熱戀”中的狀態(tài)。
幾乎是咬牙切齒地,賀逢年指尖一轉便將手機反扣在桌上,兩者相互碰撞發(fā)出響聲。
他轉動椅子背對著他們,正巧窗外閃過雷電,藏匿在厚重云層里,就像他們之間隔著一層他剖析不開的隔閡。
望著窗外糟糕的天氣,賀逢年抬手按壓著隱隱作痛的眉心,腦中想象著照片上的睿雪現實中有多靈動,而她面前的男人,瞧著他瞧不見的笑容,一定會動心的吧。
是啊。
怎么能不心動呢。
賀逢年將手機扔下,推開椅子往外走,沒注意被他屏蔽的,譚婷漫的消息。
“阿年,你還在忙嗎?明天我
[snow·8]
窗外又是一陣電閃雷鳴,可同時間的鵬城卻是即將破曉的黎明。
睿雪是在電腦前醒來的,近乎麻木的手臂和脖頸的酸澀險些將她拆了,瞥見一旁鏡子上布滿紅痕的半邊臉心臟漏了半拍,反應過來是睡著壓地痕才將跳動的心按回去。
將昨晚熬夜做出來的第一版保存,睿雪忙收拾好路過門邊的鏡子腳下一頓。
想起昨晚見到賀盛鵬回去的路上,裴之禮說的話。
“我之前說你對他是真愛,我收回?!?/p>
睿雪抬眼,想起兩人第一次在餐廳見面時,裴之禮總結的結論。
當時他的眼中滿是不屑,就差說“賀逢年那么一個爛人你還喜歡他,你也好不到哪去”。
可現在,他眼中閃動地某中情緒正隨著風吹起的浪潮翻涌著。
是占有和欲望。
睿雪腳步一頓。
裴之禮見狀笑笑:“你當時說你會慢慢忘記的,我還笑你兩年那么長都沒忘,心里惦記著別人還來相親,對你說話多不禮貌,但我現在反悔了?!?/p>
昏黃的夕陽早就在兩人的腳步聲中褪去,黑沉沉的夜徹底將燈光吞噬,沒有邊界的那抹墨色厚涂在天際,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。
耳邊是翻涌的風嘯,睿雪出聲,一時間有些聽不清自己。
“你確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