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漫雪感覺自己的眼皮子十分沉重。想要睜開就怎么也睜不開。突然,封閉的車廂里傳來一陣細微風聲,淡淡的涼意席卷江漫雪的面門。
就在這時,車廂傳來咚咚兩聲悶響。
緊接著,空氣中突然多了一種特殊的香水味,混雜著男人特有的荷爾蒙氣息。
這氣味太過熟悉。
江漫雪原本混沌不清的腦袋瞬間變得無比清醒。整個人倏地從榻上彈了起來。一睜眼,就對上一雙冷冽的鳳眼。
是慕辭!
今日,他穿的是一身玄色錦袍的便裝,衣領袖口用金銀絲線繡著精致低調奢華的暗色祥云紋,滿頭烏發(fā)用玉冠束起,整個人與以往那個明黃蟒袍,矜貴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完全不同。
少了銳利和棱角,多了一絲沉穩(wěn)和內斂。
男人渾身氣場強大,散發(fā)著冰冷的氣息。他雙眼熬得猩紅,里面布滿密密麻麻的紅血絲。那視線如同正暗夜里的孤狼,叫囂著要將對面之人吞噬殆盡。
江漫雪這才發(fā)現,兩個丫鬟不知何時,已經倒在了車廂里不省人事。而馬車外面一片安靜,顯然已經不在繁華的街道上了。
江漫雪瞬間緊張了起來,身子下意識往角落蜷縮,目光警惕地盯著大刀闊斧坐在對面的男人。語氣試探道,
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你對我的丫鬟做了什么?”
男人似乎氣笑了。
他鼻翼間溢出一聲冷哼,語氣無比的嘲諷。
“你在怕孤?呵~~~都到這個時候了,你第一個關心的,竟然是自己的丫鬟。上次離別,你親眼看著孤被那么多人圍攻而無動于衷。之后,孤臥床三個月,你連一個問候都沒有。”
“漫漫,你我好歹夫妻一場,多少也該有點情誼吧?你竟一點都不擔心孤是否傷著。江漫雪,你真的要這般絕情嗎?”
江漫雪沉默了。
“你今日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?”
“如果是,那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。慕辭,從你執(zhí)意將莫子卿那個惡毒的女人領回太子府的那一刻起,你在我的心里就已經死了。現在,我說得夠明白了吧?明白就請離開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江漫雪冷冷地別過頭去,一副不愿在交流下去的樣子。
慕辭被她嘴里的“惡毒”兩個字氣到了,他眼神倏地銳利,雙臂肌肉噴張,深邃的鳳眼風雨欲來,帶著強烈的壓迫感。
聲音冰冷發(fā)沉,
“江漫雪,你……你簡直不可理喻。子卿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,你非要用那般骯臟的思想揣測她嗎?孤真沒想到,你是這樣的人。”
“是,孤也知道,子卿她不像剛開始表現得那么安分,但她那撐死只能算是小女兒家的小心思。”
“哪個少女不懷春?她只是對孤有些不切實際的非分之想而已,這都是人之常情。除此以外,他并未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,這樣一個單純的小姑娘,在你眼里怎么就成惡毒了?”
聽到他再次偏袒莫子卿,江漫雪心里冷笑,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事到如今,她已經不想跟這個男人多廢一句話了。直接胡亂地點頭。滿臉附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