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站著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,一老一少,神情嚴肅。肩章上濕漉漉的水痕還未干透。
年長的那位目光沉沉,喉結(jié)輕微滾動了一下,仿佛正醞釀著什么難以出口的話語。
他身旁那位年輕些的警察,表情緊繃,眼底凝起細微的疼惜。
林玫朵僵立在門口,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。
她腦中一片空白,混亂的念頭在腦海中瘋狂尖叫:警察!他們怎么會在這里?誰報得警?是周野?不,不可能!那是……他們?是林正源和簡芯?
“請問是林玫朵同學嗎?”年長的警察看著女孩搖搖欲墜的樣子,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公式化的沉重,“我們是南城區(qū)派出所的民警,很遺憾地通知你,你的父母,林正源先生和簡芯女士,在前往漓江大橋方向途中發(fā)生嚴重車禍……當場身亡……請節(jié)哀……”
林玫朵呆呆地站著,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。
她死死抓住冰冷的金屬門框,才勉強支撐住幾乎癱軟的身體。
死了?林正源和簡芯?
車禍……死了……漓江大橋?當場……身亡?
周野那句“惡人自有天收”如同魔咒般在她耳邊轟然回響。
她腦子里一片混沌,第一反應不是悲傷或痛苦,而是下意識地就想去找周野,想跟他確認這是不是夢,或者僅僅是需要看到他。
然而,她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。
一位穿著考究老人神情森冷地走了過來。
“玫朵小姐。”老人的聲音帶著穿透空氣的威嚴,“我是林家的管家,奉老爺之命,即刻接您回林家老宅。”
爺爺?林家……老宅?
林玫朵茫然地循聲望去,眼神空洞,仿佛無法理解這幾個簡單的字組合在一起的含義。
沒有解釋,沒有告別,沒有選擇,沒有給她一絲喘息或思考的余地。
在警察沉默的注視下,她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,被那位管家強制著帶離了周野的公寓。
車窗外,城市的景象飛速倒退。
林玫朵蜷縮在寬大的后座角落,雙臂緊緊環(huán)抱著自己。
周野的臉,熱騰騰的面,是她陷入黑暗前,最后的記憶。
——
手機鈴聲驟然響起,尖銳又突兀,瞬間撕裂了咖啡館里慵懶的氛圍。
林玫朵收回飄散的思緒,眼神有幾秒鐘的失焦。
她微微蹙眉,目光看向亮起的手機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