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塊錢,已經相當于副廠長的工資了,夏常衛不可能不動心。
只是,他還是有顧慮,“你真能給我那么多?”
夏小北把自己跟街道辦簽的二十年的土地承包合同拿給他看。
“后面那座山我包了二十年,不管怎么樣都得干。你如果不愿意,我就只能找別人了?!?/p>
“干,我干。”
夏常衛不過是個臨時工,就他的工作表現,沒被開除已經是廠長給李紅梅面子了,想轉正根本沒可能。
這樣下去,即便混到退休,也沒有退休金拿。
跟夏小北干就不一樣了,那是他親閨女,每個月給五十塊零花錢,到老了還不得養著他?
這帳不管怎么算,都劃算。
“行,我明天就去跟廠長說辭職的事?!?/p>
“其實,臨時工的工作也是能賣的,大不了少賣點錢。”
夏常衛一拍大腿,“還得是我閨女,這腦子就是好使,差點損失幾百塊錢。”
這事就算談妥了。
第二天一早,夏常衛就開始張羅賣工作。
雖然是一份臨時工的工作,但還是非常搶手的。
畢竟,這幾年,下鄉的知青都返城了,大部分人都找不到工作。
紡織廠又是個萬人大廠,在當地口碑非常好,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進。
否則當初陳曉冉的父母也不會費那么大勁把她弄進來。
當天晚上,夏常衛的工作就以三百塊錢的價格賣了。
拿著一摞大團結,他的小心臟“撲通撲通”跳個不停。
連飯店都沒去,直奔他經常打牌的地方。
可屁股還沒坐穩呢,宏哥就出現了。
“老夏,你這是有錢了?”
“我……”
夏常衛轉身就想跑,他可沒忘,自己還欠宏哥五百塊錢呢。
雖然那是被算計了,可這種事是誰拳頭大誰說了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