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向南沒有再多說一個字,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離開。
通知已送達(dá),態(tài)度已表明,留下只有無謂的爭吵。
就在楚向南的手即將觸碰到門把手的瞬間,門突然打開了。
門口不知何時站滿了人——楚向南的大伯夫婦、二伯夫婦,還有幾個堂兄弟。
“楚向南!把你爺爺氣成這樣,現(xiàn)在你又要把你爸氣死嗎?楚家怎么養(yǎng)出你這種白眼狼!”大伯母的聲音拔得極高,刺得人耳膜生疼。“為了個鄉(xiāng)下丫頭,連祖宗都不要了?你到底被那個狐貍精灌了什么迷魂湯!”
楚向南眼神冰冷地掃向門口眾人。他的沉默比任何反駁都更具壓迫感,那冰冷的視線讓大伯母囂張的氣焰不由得一窒。
“大嫂!”蕭薔終于忍不住開口,聲音帶著哭腔和哀求,“少說兩句吧!向南他……”
“我說錯了嗎?”大伯母像是抓住了把柄,聲音更加尖利,“看看!看看!他把這個家攪成什么樣了?我看他就是存心要毀了楚家,好帶著那個夏小北遠(yuǎn)走高飛,誰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和外人勾結(jié)好了?”
“夠了!”楚向南的聲音不高,卻像淬了冰的刀子,瞬間割裂了所有的嘈雜。他盯著大伯母,一字一句地說。
“楚家現(xiàn)在的樣子,是你們這些只會窩里斗、坐吃山空的蛀蟲啃噬的結(jié)果。爺爺?shù)瓜拢悄銈儫o能,逼得他不得不去算計外人!別想把臟水潑到我頭上,更別污蔑小北。”
“你!你反了天了!”二伯沉著臉站出來,試圖拿出長輩的威嚴(yán),“怎么跟你大伯母說話的?楚家還沒倒呢!”
“楚家倒不倒,與我何干?”楚向南嘴角勾起一抹極淡、極冷的弧度,“我最后說一次,我的婚事,自己做主。楚家若容不下小北,我便離開楚家。從此橋歸橋,路歸路。”
“孽障!你敢!”楚父猛地抓起手邊的搪瓷缸子,用盡全身力氣朝楚向南砸去!
“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不孝子!”
“向南小心!”
蕭薔失聲尖叫。
楚向南眼神一凜,反應(yīng)極快地向旁側(cè)身。
搪瓷缸子帶著呼嘯的風(fēng)聲擦著他的肩膀飛過,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狠狠砸在門框上。
楚父一擊不中,更是怒急攻心,加上剛才情緒劇烈起伏,他猛地捂住胸口,臉色瞬間由慘白轉(zhuǎn)為駭人的青紫,身體劇烈搖晃,喉嚨里發(fā)出“嗬嗬”的怪響,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,直挺挺地向后栽倒!
“爸!”
“老三!”
“三叔!”
驚呼聲同時響起!
離得最近的蕭薔和站在門口的二伯夫婦下意識地沖過去想要扶住他。場面瞬間亂作一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