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霆琛的車隊揚長而去,卷起的煙塵像一層灰蒙蒙的影子,罩在眾人心頭。
“呸!他那話什么意思?”周楚抹掉臉上的灰,煩躁地走了兩步,“接我們?他當自己是誰?搞得我們跟他家養的似的!”
云景深沒出聲,只用一塊布,慢慢擦拭著手里那根沾了怪物黏液的刀。
他的動作很穩,眼神卻冷得像冰,落在車隊消失的方向,瞳孔里全是戒備。
他聽懂了,那不是一句空話,更像是一個通知。
“他不會再派這些怪物來送死了。”阮芷涵的聲音很平,卻讓周楚停下了腳步。她望著遠方,神色沒什么波瀾,“他會換一種方式,一種讓我們沒法直接拒絕的方式,來‘請’我們過去。”
這拐彎抹角的手段,比直接上門找茬還讓人心里堵得慌。
周楚罵了一句:“這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樣?”
沒人能回答他。
顧霆琛的車隊沒有回他自己的研究所,車頭一轉,徑直朝著首都官方基地的方向去了。
最高指揮部的會議室里,氣氛肅穆。
顧霆琛將一份報告推到總指揮官陳司令的面前。
“司令,您看看這個。”
陳司令五十出頭,面容剛毅,他扶了扶眼鏡,拿起報告。
顧霆琛的聲音聽起來懇切又憂慮:“城外三十公里處,冒出來一個民間異能者團體,叫‘玄門’。領頭的是個叫阮芷涵的女人,本事很特別。就在幾小時前,他們自己的人,解決了一場獸潮,規模不小,換作我們,至少要損失一個前哨站。”
陳司令翻動報告的手指停頓了一下,抬眼看他。
顧霆琛接著說:“這股力量,來路不明,不受管制。放任自流,我擔心會是個麻煩。但如果能讓他們為官方效力,作用也不小。”
他向前傾了傾身子,壓低聲音:“我和他們打過交道,對方防備心很重。我建議,由官方出面,正式發出邀請,我去當這個聯絡人。這既是給他們面子,也是表明我們的態度。”
陳司令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,目光重新落回報告上。
半晌,他才開口,聲音沉穩。
“好,這件事交給你。”
他合上報告,看著顧霆琛。
“記住,我要的是能打仗的盟友,不是養在身邊的敵人。拿出官方的氣度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