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你可以不用一直強調,我知道你和他不一樣?!?/p>
殷疏寒總是在她面前強調自己與父親的不同,非??桃狻?/p>
“我感覺你急切地想擺脫殷云將對你造成的影響,無論是身體里的還是精神里的。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?!?/p>
萬喜雀第一次,可能也是最后一次,這樣與殷疏寒說這些真實感受,真實想法。
殷疏寒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他故作鎮(zhèn)定:“沒有,我只是怕你誤會,誤會我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罷了?!?/p>
見他沒說真話,萬喜雀也沒想繼續(xù)對話,她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鄒邵青的身上。
鄒邵青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臟了,凝結出斑斑塊塊的血污,鑷子、解剖刀沒停過,非常細致地完成這一切。
經歷近兩個時辰的解剖后,她將所有工具收拾到一處后,向萬喜雀走來。
“你跟我說,死者生前有食用中藥對嗎?”
“是。”
聽鄒邵青的語氣,萬喜雀再次確定,問題就是出在母親吃的藥中。
“我們沒有拿到藥單子,所以只能尋求鄒法醫(yī)你的幫助?!?/p>
“死者生前有沒有出現(xiàn)什么異常的狀況,比如嘔吐、口唇麻木等,或者覺得心臟不舒服?”
萬喜雀看向白姨,這情況白姨更了解。
白姨捂著腦袋使勁回想,最后兩手一拍,果然有這種情況。
鄒邵青眉頭稍微松了松,說道:“雖然尸體已經有高度腐敗現(xiàn)象,但還是發(fā)現(xiàn)少量的消化道出血點和胃內殘留物,我需要拿回去檢驗一下才能確認是否是烏頭堿中毒。”
“烏頭堿中毒?”
鄒邵青見眾人不解,好心解釋:“中藥中含有幾種藥材用好了是良藥,用不好就是毒藥。你曾說死者在生前是因為風寒所以才開始服用草藥,一些驅寒止痛的草藥中就含有烏頭堿,比如附子、川穹等等,如果用量不當,就是毒藥,分分鐘就會讓人丟了性命。”
“不過,是否真的是烏頭堿,這個還需要我回去檢驗,出結果了我會電話告訴你?!?/p>
“麻煩鄒法醫(yī)了。”
鄒邵青擺了擺手:“雖然這話為時過早,但我還是想說,如果實在是懷疑有問題,我建議你直接報警?!?/p>
出于巡捕房法醫(yī)這個身份,鄒邵青也不希望死者是不明不白被人害死的。
為生者權,為死者言,這是她的職責所在。
萬喜雀咬緊嘴唇,就因為她沒證據(jù),所以她只能找證據(jù)才能歹人伏法。
送走鄒法醫(yī)后,殷疏寒和萬喜雀站在樹下,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。
“明天我?guī)б笤茖⒌綉驑?,你是準備在戲樓了結他嗎?”
“差不多,不過也不會那么明目張膽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明天你就知道了。”
這人說事永遠只說一半,真是讓人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