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喜雀沒有追問,只是點了點身旁的沙發(fā),邀請晚盈先坐下。
“我沒有批判的意思,我只是好奇,我也曾猜測你是否真的放下了,今日你來到這里,我就知道答案了。”
萬喜雀說著,語氣平和,這倒是讓宋晚盈慢慢冷靜下來了。
“你要嫁的男人,現(xiàn)在對你如何?”
她在這一刻好像真的與宋晚盈成了朋友,一邊吹著茶面,一邊問宋晚盈。
宋晚盈端著茶杯沒喝,思緒逐漸飄遠,半晌,她終于開口:“他應是個好人,我們只見過三次,這三次是他來找我,帶我出門透氣,每次送我回家都會準備一束花。”
“聽起來,這人好像還不錯。人品如何你知道嗎?”
“鐘家祖上連出兩代狀元,書香世家,家教森嚴。我派人打聽過,疏寒哥哥也打聽過,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他有什么不良品行。”
“那這確實是個品行端正的好人,所以你沒有再打算反抗,是嗎?”
宋晚盈不語,只是將手中涼透的茶,放在桌子上。
“我現(xiàn)在是個無父無母,只靠父親余威寄人籬下的孤女。后天就要舉行儀式了,我反抗又有何用?”
宋晚盈并沒有什么目標,她只是想舒服地活著,嫁入鐘家可以滿足她的生活,哪怕身上華服錦衣都只是一瞬,也要能舒服一時也是一時。
萬喜雀讀懂她的潛臺詞,只是回了一句:“我會備好禮物,祝你新婚快樂。”
“誰用你祝福啊,我告訴你,如果不是因為疏寒哥哥,我才不會邀請你到我的婚禮。”
宋晚盈別扭地說著,看得出來她確實有些不愿。
萬喜雀沒有捅破她的心思,只是點點頭,她一直陪宋晚盈坐到離開,才再次回到二亮的房間。
區(qū)別于對宋晚盈的溫柔輕語,對二亮,萬喜雀多了些嚴肅。
“說吧,你怎么把自己弄得一身傷。”
房間里都是萬喜雀的心腹,她不擔心有什么秘密會傳出去。
二亮自然也知道,他猶豫再三,還是坦白。
“那晚我接到線報,薛濟龍的侍衛(wèi)長唐亮為了自己私利,調(diào)換了不少軍火,以次充好,并且遲遲拖延補給,不送往前線。”
“我們當時就是為了將軍火帶出來,送往皖東前線。我們與唐亮的人發(fā)生火并,我們火力不足,只能盡力掩護補給出滬。好在補給安穩(wěn)送往前線,唐亮的人沒辦法,只能撤退,我們這才能順利脫險。”
其中驚險不是話語能說清的,萬喜雀只是聽就覺得心驚膽戰(zhàn),雙手不自覺與一旁的白姨握在一起。
“喜雀小姐,我之所以打包票,少爺能夠安全回來,就是因為我們的人已經(jīng)回來了,他也已經(jīng)送信過來,將少爺安好的消息傳給我們這些兄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