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、主母和姐姐真是抬舉我了,佐藤先生,我并沒有家里人說得那樣好,恰恰相反,我已經(jīng)嫁人了,我的學(xué)業(yè)也荒廢了,我的老師就站在您身旁,不信,您可以問他。”
既然大家都在演戲,萬喜雀自然也要適應(yīng)這場戲。
她突然像換了人,外殼是她自己,內(nèi)芯成了萬絳容。
她學(xué)著萬絳容平日里的做派,微微揚起頭,眼神里盡是輕蔑,時不時低頭看向潔凈的手指。要不就頷首摸摸自己的耳垂,側(cè)目眼睛微微上挑,作勾引人的模樣。
萬喜雀被推搡上前的時候,佐藤亞良對這個女孩沒什么興趣。
在他眼里,萬喜雀也只是長相稍微優(yōu)越,性格懦弱溫順的普通女性,沒有個性,沒有自我,遵從父母安排的傀儡罷了。
這張臉,與“妖艷賤貨”四個字,怎么都掛不上邊。
可現(xiàn)在,萬喜雀種種作態(tài)都在告訴他,她并非乖乖傀儡。
這讓佐藤亞良一下子來了興致,甚至看她都順眼了不少。
在聽到江洵之是萬喜雀的老師時,佐藤亞良轉(zhuǎn)頭看向陪同的江洵之,眼神中帶著探究。
“洵之,你的學(xué)生這樣評價自己,你覺得是否恰當(dāng)?”
江洵之下車時,就看到了萬喜雀的身影,他當(dāng)時就想沖過去,帶萬喜雀逃離這個是非之地。
可理智還是壓倒了沖動,他咬緊牙關(guān),板著一張臉,直到萬喜雀點到他的名字。
他不喜歡看到她自輕自賤的樣子,她與她自己口中的樣子完全相反,但江洵之明白,萬喜雀之所以這樣說,就是不想與佐藤亞良有聯(lián)系。
江洵之頂著所有人的視線,苦澀開口:“萬喜雀同學(xué)對自己的評價,非常恰當(dāng)。作為她的任課老師,她平日里松懈學(xué)業(yè),不思進取,只想混到畢業(yè)。她的班主任因為她的事情,找她談話多次,但仍不知悔改。”
兩句話便讓萬喜雀離經(jīng)叛道、不服管教的形象立住了,萬盛堂在他們身后拼命給江洵之使眼色,但江洵之還是自顧自說完了。
萬盛堂生怕給佐藤亞良留下壞印象,他使勁著補:“之前喜雀的親生母親,我的二姨太太艾氏,病重去世。這件事讓她很難過,所以為人處世也受影響。我敢保證,喜雀并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,我自己的女兒,我還是了解的!”
佐藤亞良并沒有回應(yīng)萬盛堂,他走向萬喜雀面前,向她伸出手:“不知萬喜雀小姐,是否愿意同我共進午餐?”
他摘掉手上的白手套,很紳士地邀請萬喜雀,這讓萬家人很欣喜,原本以為佐藤亞良喜歡循規(guī)蹈矩的傳統(tǒng)女人,沒想到他喜歡叛逆的。
萬喜雀也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,但既然她已經(jīng)變成離經(jīng)叛道之人,那她拒絕一個男人的邀約,也在情理之中。
“抱歉,我還有事,你們吃吧。”
她對佐藤亞良微微一笑,徑直走向萬家大門。
見她要離開,佐藤亞良并沒有責(zé)怪,只是沒想到他竟會被拒絕。
反觀萬家人才是反應(yīng)激烈,林夢婷更是恢復(fù)日常兇惡的模樣,擰住萬喜雀的耳朵,將她拖拽回到院子中。
“佐藤先生讓你陪他吃飯,你就老老實實陪著他!今天給你的好臉色多了,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!”
萬喜雀當(dāng)著所有人的面,被林夢婷這樣羞辱。
江洵之沒想到,萬喜雀在萬家是這樣的生活,尤其是林夢婷輕車熟路捶打萬喜雀的樣子,那一定是進行了無數(shù)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