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傾洛無話可說,因為她以前就是生存在最底層的那一批人。
她非常明白這樣一個大型景區落戶在這里,會對當地村民的生活發生多么大的改變。
她剛才有點想當然了。
她跟著薄司川一起下了車。
這個時候她才發現,湖的旁邊就是一個小村子。
村子里的村民雖然守著這樣一片美麗的風景地,日子卻并沒有因此而變好,反而緊巴巴。
在城里見慣了高樓大廈,江傾洛見到這種古樸的木質房子,還有些不太適應。
他們要來這邊考察的事情村長早就知道了,晚上特意帶著全村的村民,對他們進行了熱烈的歡迎。
他是個四十多歲的莊稼漢,皮膚黝黑,笑容淳樸,說話也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。
特別是喝了酒之后,想到什么就說什么。
“薄總,我們全村的村民都非常感謝你們能來,我們大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,年輕人有能力的都搬出去了,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么些老骨頭,還有那些還在上學的娃娃們。”他的普通話有點蹩腳,說出來的話,卻讓江傾洛有些鼻酸。
她一直以為薄司川是一個只知道剝削的資本家,卻從來沒有想過,他的投資會給一個地方的人帶來多么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而她以前見到的薄司川都是光鮮亮麗的,高高在上的。
但此刻,他坐在掛滿了蜘蛛網的木頭房子里,在昏黃的燈光下,認真傾聽著一個和他身價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的男人的念叨,臉上沒有露出一點不耐煩的神色。
江傾洛忽然覺得,他那張本來就精致得讓人挪不開眼的臉,變得比平時更加耀眼了。
忽然,她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什么東西給扯了一下。
她回過頭,看見一個臉上寫滿了期待的大娘,正一臉殷切地看著她。
“大娘你有什么事嗎?”江傾洛的語氣十分溫和。
這讓周圍那些百無聊賴的工作人員,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。
他們之前就知道薄司川結婚了,他們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,但在那場拍賣會之前都沒有見過江傾洛的廬山真面目。
他們所知道的關于江傾洛的信息也不多,但總看著她跟薄司川一起出入各種高級場合,還以為她是什么很難相處的人。
直到現在,她在這種地方也絲毫沒有露出厭惡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