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越的手指無意中戳到了“肥鄉”,事實上,西線的古、余安等人,以及銀槍軍的金三、王雀兒、陸黑狗等學生兵軍官。
“郎君,我看不如在此地扎營等待。”黃彪法,而今缺的便是血火淬煉。若連汲桑賊眾都不敢打,今后遇到比汲桑厲害的,是不是還要退卻?邵師,下命令吧,破了賊眾,救百姓于水火。”
金三傻愣愣地看了王雀兒一眼。
他也贊成主動迎敵,理由是老子厲害,天不怕地不怕,賊眾來一個砍一個,來兩個殺一雙,干就是了,看看誰厲害。
但王雀兒給出的一個理由居然是“救百姓于水火”,這是讀書讀傻了吧?
唉,幸好我讀不進就果斷不讀了,沒他這么迂腐。
“邵師,打吧。”十六歲的金三平時吃得好,已然長得五大三粗,為人更是兇狠、粗豪,他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。
邵勛看了金三一眼,又笑。
這個學生很奇怪。東海一期一百五十人中,就他身體發育最快,因此邵勛曾叮囑過吳前,讓他好吃好喝供著金三。
但金三長身體的時候,不知道為什么,居然是往橫向長。
體格粗壯、敦實,骨節寬大,力量極強。唯一的缺憾就是身高稍矮了一些,不過他還有可能二次發育,看看能不能再長高一點。
“章古,你說說看。”邵勛又用鼓勵的眼神看向這位退婚主角。
“將軍。”章古說道:“仆屠宰牲畜之時,總是先將其五花大綁,無力反抗,然后再一刀捅入心尖。對汲桑賊眾,我覺得黃幢主之策頗為妥當。”
“余安。”邵勛又點了一人。
“我聽將軍的。”余安應道。
邵勛隨后又點幾人,眾人紛紛依照自己的想法,給出了意見。
邵勛全部聽完后,不置可否。
眾人屏氣凝神,靜靜等著。
“我曾聽過一句話,打得一拳開,免得百拳來。”邵勛說道:“現在有很多人盯著我們這個團體,他們覺得自己兵多、錢多、糧多,又足智多謀,合該驅使我等為其賣命,功勞還歸他們,畢竟‘定策’首功嘛。我在梁縣、廣成澤為大伙謀的福祉,現在知道的人還少,將來知道的會越來越多,環飼我們的群狼也會越來越多。若稍微露出點疲態,怕不是要被人分而食之。”
“今我為先鋒,退是不可能退的。既如此,不若進兵,拿汲桑練練手,見見血。將來若對上匈奴,爾等還能有一戰之力。”
“我意已決!傳令全軍,從速進兵,與敵決戰。”
邵勛抽出佩刀,掃了一眼眾人,道:“若有逡巡不進者,立斬不赦。”
“諾。”諸將轟然應命。
命令下達后,各部立刻開始行動。
邵勛又找來輔兵軍官,令其揀選精銳,布置在車隊外側,護衛好輜重部伍,勿要令敵偷襲得手——邵勛不指望他們能幫什么忙,不添亂就行了。
今次一戰,還是得靠自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