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君惜心里清楚,皇太后這么輕易地就答應見她們,愿意幫忙的幾率就已經提高至了一半。
隨即,她頭也重重磕地,將顧元柏、顧黎川三兄弟種種不做人,維護外室跟外室之女的事,一一說了出來。
她所說盡量公平公正,沒有帶任何偏見個人情緒,像是在敘說別人的故事。
“皇太后,雖然世人皆說夫為妻綱,父為子女的天。可當夫君只會一味欺瞞,父親只知一味偏袒時,為妻為女者,自是可以反抗。否則只會被吸髓吃肉,一點不剩!”
“這顧家,臣女跟母親是回不去了!皇太后,您是天下女子的表率,還請您為臣女跟母親做主,成全!”
皇太后蒼老卻極具銳利的眼眸落在顧君惜身上,顧君惜在說話時,她打量的目光就沒有從顧君惜身上離開過。
此時她眸色微瞇,沒了跟沐凌夜單獨說話時的慈祥,而是頗具威嚴,深不可測。
“顧君惜,若是哀家所猜不錯,你們這是剛從皇上那里碰壁而來。你憑什么覺得,哀家會為了你們,跟皇上作對?”
“你想要哀家為你們做主、成全。那你又想哀家如何為你們做主、成全?”
皇太后的每一個問題都十分犀利,若是一般女子,恐怕在皇太后威嚴的目光下早就瑟瑟發抖了。
可顧君惜她從小被當成軒王正妃培養,是真正的門名閨秀,又在宮學中學習,自身氣質底蘊俱在。
她從容地又磕了個頭,抬起頭來,目光純正堅定。
“回皇太后,臣女絕沒有讓您跟皇上作對!臣女跟母親也沒有任何要忤逆皇上的意思!”
“臣女只是想讓全天下正在受到夫家、父親壓迫的女子,在得知臣女跟母親的事跡之后,有敢于反抗的勇氣,讓她們不再寒心,感念著皇太后您的恩情。”
“若是可以,臣女斗膽,請皇太后給一道準許臣女母親跟顧大人和離,以及臣女與母親與顧家斷親的懿旨!”
顧君惜在抬高皇太后的地位,自己她與寧含霜的事情,轉化成天下女子的事情,以小化大!矛盾激化。
皇太后沉吟著,驀地笑了,隨即面色一沉,冷聲喝問:“大膽顧君惜,你竟敢利用哀家!”
“臣女不敢!”顧君惜頭再次磕地。
都說上位者喜怒無常,皇太后此時就是如此,不愧是曾經的宮斗冠軍。
寧含霜見皇太后惱怒,生怕顧君惜吃虧。
她此時倒是沒有再頭磕地,而是大膽地抬眼看著皇太后:“皇太后,惜惜今日言行皆是為臣女出頭,您要責備就責備臣女。”
“顧元柏寵養外室,混肴嫡庶血脈,欺人太甚,就算是您也不許臣女和離,臣女也離定了!”
“好,寧含霜,這么多年,哀家以為你自我舔舐傷口,早磨沒了你們寧家人的骨氣。沒想到還沒有變。既然你有這決心,那就去吧!”皇太后揮了揮手同,既沒有答應給懿旨,也沒有說準許寧含霜和離斷親,態度不明。
寧含霜有些遲疑,顧君惜卻是已經起身拉著寧含霜行禮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