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笨,我不是讓你先澆水,看吧,我的菜苗都蔫巴了。都怪你。”
“好好好,怪我。我給你重新買一批菜苗換上,你別生氣。”
菜地里,寧海棠生氣地坐在搬來的太妃椅上,肅親王頂著夕陽的余暉,在賣力拔草。
小姨跟小姨父的相處模式,一直都是顧君惜羨慕跟向往的。
“父王、母妃,惜惜回來了。”沐清芙隔空喊了一句,寧海棠跟肅親王頓時放下手里的事。
肅親王的藥房里,顧君惜跟肅親王毫無保留地說出了自己的發(fā)現(xiàn)。
連帶懷疑那個面具人是粟儷都說了出來,只是這件事央求肅親王一定要對寧海棠保密。
顧君惜皺著眉頭分析:“如果青巖子真是顧君堂的親生父親,那他應(yīng)該在很多久以前就開始設(shè)局了。所以才會在我跟粟儷出一生,就帶走了粟儷,只為給顧君堂騰位置。”
“他不僅讓顧君堂占了粟儷的位置,還將粟儷收在身邊折磨控制,這心思也太歹毒了。”
“小姨父,這青巖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。你對蠱毒了解有多少。”
身為親王,對有些事情格外敏感。肅親王清楚,若是顧君惜所說屬實,那么大盛接下來將會遭受一場空前危難,說不定朝廷會易主。
若是改朝換代,身為親王的他,又豈能討得了好。
肅親王愁苦地擰緊眉,看向同樣眉頭緊鎖,滿腦子官司的顧君惜。他先從青巖子這個人說起。
青巖子是肅親王的師兄,當(dāng)年他去藥王谷拜師學(xué)藝的時候,青巖子已經(jīng)入門。
“他是師父的第一個弟子,我入門的時候,許多基礎(chǔ)知識都是他所傳授。那時候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,我犯錯被師父罰,他也會替我求情。只是后來他出了一趟谷,一個月后回來,性情就變了。”
“變得不愛說話,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郁,還喜歡跟我和杜仲師兄比較,有一段時間他學(xué)習(xí)特別刻骨,總是熬夜晝讀。但師父沒有因為他的刻苦表揚他,而是越加對他嚴厲,時敲打責(zé)罵于他。說他心術(shù)不正,不許他走歪路。”
“我聽說,他是九歲那年,在集市上走丟,被師父撿回去的。師父撿他回去的時候,他腦袋受了重創(chuàng),想不起自己的姓名身份。青巖子這個名字,也是師父給取的。”
原來如此,青巖子的心術(shù)不正,在年幼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初現(xiàn)端倪。
聽師父所說,青巖子也已經(jīng)被趕出師門,有了這些打底,青巖子做出一些過分無恥的事情出來,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。
所以她的推測十有八九沒有出錯,青巖子就是倚靠著學(xué)了一身本能野心勃勃想要得到更多。
當(dāng)然,還有一種可能,青巖子這么做,或許跟他的身世來歷有關(guān)。
師父那樣神仙般的人物,收徒絕不可能隨隨便便,他一定知道青巖子的來歷跟身份。
等師父到了,這一點再問師父也不遲。
顧君惜點了下頭,問:“小姨父,那蠱毒呢,您是否有了解。”
肅親王為難地深想了下,最后抿了下唇點頭:“這個還真有些了解。”
肅親王轉(zhuǎn)身,走到博古架旁,仔細翻找了一陣,捧回一個檀木盒子,放在面前的桌子上,掃落盒子上一層厚厚灰塵。肅親王重新坐下,這時顧君惜已經(jīng)給肅親王倒好一杯溫茶。
肅親王說了這么久了,正覺得口渴,喝了一口顧君惜給倒的水,肅親王打開了盒蓋,從里面掏出一本抄寫本遞給顧君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