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瑾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這位道友怕是弄錯了。此礦是在下道侶林婉兒發現的,這是在天云鎮辦的地契,還請過目。”
”放肆!”疤面青年厲喝,”我乃天云宗執法堂執事劉壯,你說我弄錯?”他目光掃過林婉兒,冷笑一聲,”我當是誰,原來是林家余孽。怎么,不好好去復興家族,在這里做偷雞摸狗之事?”
林婉兒指尖青光暴漲,卻被肖瑾一把按住。
他壓抑住內心的怒火,眼神冷漠,沉聲道:“原來是劉執事,劉執事說此礦歸為貴宗所有,不知可有何憑證?”
“當然!”劉壯丟出一卷玉簡,“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,這可是我們宗門五十年前的地契。”
肖瑾皺了皺眉,他當年在宗門之時也有分管過宗門卷宗及巡邏一事,卻從來沒有提及過此處,此后位高權重,更是沒有聽說過宗門擴張。
但是這地契……
肖瑾接過玉簡,上面的血章是由霧山郡親自蓋下,其效力遠勝天云鎮地契。
而且標識范圍又與此地大致吻合,可是這卷宗……
肖瑾怎么看怎么覺得有問題,當他將四周環視一圈后,終于發現了問題的所在。
”劉執事,這片丘陵五十年前可是荒地。現如今已開墾為農田,按三宗律法來算,地界早已變更。”他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界碑,”當今地志已變,此處應屬無主之地,應由界碑立下之日的文書為準。”
三宗,乃是管理整個北境最頂尖的三個宗門所制定的律法,其效力極高。
但,天高皇帝遠,三宗離這個偏遠小地實在太遠,所立律法往往管不到這些仗勢欺人之輩。
”強詞奪理!”劉壯拔高音調,也不看看這里是哪,還敢用三宗律法來壓他!”來人,把這些盜采靈礦的賊子拿下!”
四名天云宗弟子立刻散開,手中掐訣,一張靈力大網當頭罩下。李文文怒喝一聲,掌心噴出烈焰燒向大網,卻見劉壯袖中飛出一面銅鏡,將火焰盡數吸收。
“這是…天云宗的納靈鏡!文文姐小心,這納靈鏡能反彈法術。”林婉兒見多識廣,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法器。
肖瑾反應更快,當機立斷,袖中十二面陣旗齊出,絢麗的花紋在一瞬間布滿眾人腳下,而后形成一道光幕,攔下了銅鏡反彈的火焰以及靈力大網。
刺耳的摩擦聲傳遍幾人耳中,光幕在原地紋絲不動,而幾人的攻勢早已煙消云散。
“劉執事,你我無冤無仇,何必動手?”肖瑾一臉怒容,手中按捏殺招,“些許爭議,又何必在此打生打死,不如坐下來談談。”
“就你,也配和我談?”
“小輩,休得猖狂,忍你三次是看在你年少輕狂,再這樣下去我可就不客氣了。”肖瑾將李文文與林婉兒護在身后,十二面陣旗在此刻驟然變陣,一股肅殺之氣蔓延開來
劉壯眼中閃過一絲詭異黑氣,突然獰笑起來:“就你?你算什么東西!”
他咬破手指,血液中隱隱有黑氣流散而出,以手代筆,以血帶墨,在銅鏡上畫出一道極為詭異的血符。
“給我,破!”
銅鏡血光大盛,頃刻間,血符化為一只恐怖的血色大手,向光幕直拍而下。
肖瑾眉頭直皺,這哪里還有天云宗術法的影子,這分明就是血祭之法,是歪門邪術!
此人,不能再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