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——!
重型越野車的引擎發(fā)出野獸般的咆哮。輪胎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瘋狂摩擦,卷起塵埃與玻璃碎屑,以一種決絕的姿態(tài),從墻壁的缺口處猛然沖出。
“攔住他!給我殺了他!”白瑾的咆哮在混亂的宴會廳中撕開一道口子,他指著那道消失在夜色中的車影,狀若癲狂,“南出口!封死南出口!那是白家的地盤!”
他的指令像是投向一鍋沸油里的冰塊,瞬間炸開。
“蠢貨!”程紜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,她根本沒看白瑾,手中已經(jīng)多了一枚薄如蟬翼的通訊器,“所有‘天樞’安保單位,放棄外圍布控,三分鐘內(nèi),給我堵死西山隧道!那是他出城的唯一路徑!”
“都給我閉嘴!”祁嫣然的尖叫蓋過了所有聲音,她的臉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,“我要他死!不是抓捕!祁家所有‘刺針’無人機(jī),即刻升空!無差別鎖定,把他連人帶車給我燒成灰!”
三道指令,三個方向,來自三個已經(jīng)被撕裂的盟友。
命令通過加密頻道傳達(dá)出去,卻在執(zhí)行層面造成了致命的混亂。
越野車內(nèi),通訊頻道里一片嘈雜。
“青龍,報點(diǎn)。”朱雀的聲音平穩(wěn),她單手操控著方向盤,車輛在復(fù)雜的建筑群之間靈巧地穿行,像一條游弋在鋼鐵叢林里的鯊魚。
“車尾三點(diǎn)紅外,北塔樓兩名,東側(cè)翼一名。”青龍的聲音從耳機(jī)中傳來,帶著一絲不屑,“外行,他們在猶豫,不敢在市區(qū)開。
那是一枚銀質(zhì)的狼頭,造型古樸,線條剛硬。狼的眼睛是兩顆細(xì)小的紅寶石,但在常年的摩挲和浸染下,整個徽章都呈現(xiàn)出一種暗沉的色澤。
那是蘇家的家徽。
上面,還殘留著早已干涸發(fā)黑的血跡。
屬于他父親的血。
他將家徽按在車載攝像頭的鏡頭前。
“朱雀,把這個畫面,用公共頻道廣播給他們每一個人。”
下一個瞬間,正在互相吼叫的白瑾、程紜、祁嫣然,以及所有三家的核心成員,他們的私人終端上,同時跳出了一個清晰的畫面——
一枚染血的狼頭徽章。
一個宣告。
“告訴他們,”蘇俊的聲音,通過電波,傳遍了東海市每一個陰暗的角落,“從今天起,東海市沒有三家獨(dú)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