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揚躺在地上,額頭上全是冷汗,痛苦和屈辱讓他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。
那條冰冷的鉆石項鏈貼在他的臉上,像是一個天大的諷刺。
他想爬起來,想放狠話,想叫人來報復,但手腕上傳來的劇痛和林昊那雙俯視著他的眼睛,讓他渾身發軟,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他終于意識到,自己今天踢到了一塊怎樣的鐵板。
這不是他平時能用錢和家世擺平的那些小角色,這是一個真正的狠人,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。
餐廳經理已經嚇傻了,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,似乎想報警又不敢。
他看著一地狼藉和哀嚎的張揚,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林昊,只覺得兩條腿都在打顫。
這要是傳出去,他們爵士牛排的名聲可就全毀了。
林昊沒有再看地上的張揚一眼,他重新拉開椅子坐下,仿佛剛才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他拿起餐巾,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,然后繼續去切盤子里那塊已經有些冷掉的牛排。
只是,這一次,他的動作不再有絲毫的生疏,反而透著一種冷酷的從容。
包廂里安靜得可怕,只剩下張揚壓抑的呻吟聲和刀叉切割瓷盤的輕微聲響。
這種極致的反差,讓氣氛顯得更加詭異和壓抑。
唐悠悠重新坐了下來,她看著對面的林昊,眼神復雜到了極點。
有驚訝,有欣賞,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……心動。
她見過的男人太多了。
有像張揚這樣靠家世耀武揚威的草包,也有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青年才俊。
但沒有一個人,像林昊這樣。
他就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,不,他更像一塊從深海里撈出來的玄鐵,堅硬,沉重,帶著一股原始而野蠻的力量。
他可以為了尊嚴,視百萬支票如無物。
他也可以在下一秒,就毫不猶豫地折斷別人的手腕。
這種強烈的沖突感,對他來說,卻偏偏又顯得那么和諧統一。
他有自己的規矩,有自己的底線。
誰要是敢碰,他就用最直接,最暴力的方式,讓對方付出代價。
唐悠悠忽然覺得,自己之前那些所謂的“逗弄”和“考驗”,在這個男人面前,顯得有些可笑和幼稚。
她拿起酒杯,又喝了一口,這一次,是為了壓下自己有些過速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