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拉遠了一段距離,秦肆默了默,停住了腳步。
江稚月卷翹的睫羽微微翹起,那雙柔軟的眼睛,坦然極了,道:“你可以睡那里。”
指了指對面的方向,幫他找了一塊空地。
要是換作以前,這簡直是很不可理喻的事,秦肆都覺得很荒謬,眉眼完全沒有舒展開,“你很喜歡當流浪漢?”
江稚月糾正他的說法,“形勢所逼,我們目前只能當流浪漢了。”
她不嫌臟,慢吞吞的走過去,撿起地上的雜草鋪好,盤腿坐上去。
秦肆冷冷地看著,沉默好久都沒說話,忽然道:“為什么?”
“什么為什么?”江稚月跟他溝通總是很費勁,他說話令人摸不著頭緒。
“花瓶。”男人言簡意賅。
江稚月想了想,道:“應該我問你才對吧,之前為什么在樓下?我沒猜錯的話,你本來打算直接帶著店家離開吧。”
不知道哪句話惹得秦肆不爽了,他臉上的冰冷剛碎開點,又變得幽冷至極。
他不爽江稚月就爽了,心情莫名舒暢。
她低著頭,伸手掀開長襪,輕輕揉了揉腳踝。
秦肆一低頭,便瞧見她白白凈凈的肌膚,白皙得連血管都清晰可見。
衣服有些凌亂,江稚月低著頭,從他的角度往下俯看,那玲瓏有致的身形,幾近完美,曼妙沒有一絲贅肉。
少女的一字鎖骨,全身最突出精致和美感的地方,頸部完美的天鵝線,將她的體態向前延伸,像是一只柔軟的小天鵝。
男人眼瞳微暗,挪開了視線。
兩人誰也沒再說話,無聲的心跳和呼吸蔓延。
夜幕降臨,江稚月在附近找了幾根竹竿和石頭,做了一個簡易的披屋。
秦肆默不作聲。
江稚月習慣了他的沉默,但他太過安靜,擔心秦肆作妖,江稚月看了他幾眼,道:“入夜了,寒風會從海邊吹來,搭一座跟風向呈九十度的披屋,風就不會灌進來。”
江稚月猶豫好久,給他做了一個。
秦肆直勾勾地看著她,江稚月頓了下,道:“我要休息了,我們輪著守夜,你接受了這個披屋,就代表你答應了。”
秦肆沒有多余的反應,雙手抱xiong靠在墻上,揚起幽戾的眸子盯著她,那目光晦暗難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