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鐘署長只有一個兒子,親生的,不過腦子不好了,一直被關在神經(jīng)病醫(yī)院。”警員搖搖頭說。
“你見過這個地方嗎?”江稚月拿出了一張畫,畫上的風景更為清晰,山間田野,小橋流水。
“這像不像你們鐘署長曾經(jīng)資助過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,年輕警員搖了搖頭,他根本不了解三十多年前的新緬蘭州。
江稚月實在不甘心線索斷在這里,楚君越回頭望了她一眼,便見女孩在翻閱文件,每一條仔細看去,能符合領養(yǎng)江婉柔的人只有這位鐘署長。
楚君越瞧著她,看了許久,她臉上閃過了一絲挫敗,不免心里覺得有趣。
他掏出香煙點燃,薄霧升騰,散在風雪里。
楚君越?jīng)]抽兩口,扔在地上,灰燼融在了浸透著血的地里。
不斷有被革職的警員,處以刑罰。
“楚君越,你枉為楚先生之子!你早已忘卻了楚先生的理念,你濫用私刑,濫用暴力!你在抓著我們泄憤!為你的無能泄憤!”
還有人不停叫罵。
楚君越神色不動,吐出薄唇中最后一縷煙霧,步伐沉穩(wěn)地朝女孩走去。
手中的文件丟在她懷里,“你想要的。”
隨著文件滑落,牛皮紙袋中的照片紛紛散落,畫面全部定格在臥龍村!
盛家不適合你們
女孩的聰明才智,顯然在楚君越的意料之內(nèi)。
她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(nèi),理清全部頭緒,但凡發(fā)現(xiàn)了一點線索,通過旁人的三言兩語,她就能剝絲抽繭推斷出完整的事實。
楚君越點點頭,“昨日那位警員沒有騙你,前任署長確實僅有一子,沒有收養(yǎng)過其他孩童。”
“但是他一直有資助周邊村落孤苦伶仃的小孩,會不會存在這樣一種可能性,當年受到他資助得以成長起來的某個孩子,在成年后,出于感恩或者其他原因,效仿其善舉,也收養(yǎng)了我母親。”
“收養(yǎng)我母親的人,就是臥龍村的人,我母親至今仍然記得當年坐在那輛車上和養(yǎng)父母相伴的畫面,有沒有可能,他們并不是去郊游,而是歸鄉(xiāng)。”
江稚月不自覺地喃喃自語道,竟毫無保留地將心里大膽的推測全盤托出。
“母親五歲走丟,時隔一年被人收養(yǎng),在她心里有著家才是最重要的東西,所以她會記一輩子,而她乘坐的那輛車,的確是鐘署長的。”
“鐘署長將轎車借給了返鄉(xiāng)的男人,那個收養(yǎng)我母親的男人,一定深得鐘署長的信任,他在鐘署長身邊工作!”
這就說得通了。
當年身為全州高級署長的鐘署長,自然有資格參加權(quán)貴圈的聚會,被他一路資助著長大,在成年后還能做到和他一樣善舉的男人,一定深得鐘署長的信任。
可是這樣的事,怎么會被盛家人發(fā)現(xiàn)?江婉柔又怎么會和盛家人撞上?導致全村都被滅口。
江稚月想不通,放眼望著荒涼的村落,一陣寒風刮過,聲聲陰戾,莫名有一股從脊背上竄出來的陰冷感籠上了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