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故意的。”她往后靠了靠。
秦肆環(huán)著她纖細(xì)的腰肢,仔細(xì)將少女柔軟的身體轉(zhuǎn)了邊,讓她能夠更舒適地依偎在他懷里,同時讓她整個背脊都能貼靠著他。
他xiong膛寬厚,肌肉勻稱緊實,江稚月往后靠了靠,像躺在一個火爐上。
她側(cè)目朝著秦肆睨去,男人緊抿著薄唇,近在咫尺的距離,方才驚覺秦肆的長睫毛過于濃密而細(xì)長,他慣常冷著一張撲克臉,倒是讓人忽略了他長了副如此細(xì)膩精致的五官。
而今,這副容顏在夜色下更顯深邃迷人。
“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?”江稚月見他沉默,感覺氣氛莫名有了說不上來的怪異。
秦肆輕掀了下眼簾,勾起嘴角,“現(xiàn)在,就很好。”
這般寧靜的夜,有一個人靜靜地陪伴著他,她很乖巧的依偎著他,專注地看著他,就連江稚月自己都沒察覺,她已經(jīng)為他走神了。
她悄悄豎起一根嫩白的指尖,似乎想要觸碰他的睫毛,秦肆的目光轉(zhuǎn)過去,江稚月便像受驚的小鹿,迅速收回了手。
秦肆不由想到了一段兒時的回憶,那時他比族中的兄弟都要年幼許多,父親對所有的孩子都寄予厚望,身為父親的獨子,以他尚且年幼的力量,并不能服眾。
堂兄弟們常常刁難他,最初只是小打小鬧,一旦登上格斗場,便成了真刀真槍的較量,在他的武器上動手腳都是常見的事。
秦肆總能規(guī)避這類危險,讓那些人憤恨不已卻無可奈何,唯有那次例外,面對和藹可親的堂姐,她在中場休息時開玩笑地說想看看他的匕首。
秦肆毫不猶豫地遞給了她,可登上格斗場后,他的匕首卻在打斗過程突然斷成兩截。
這無疑是致命危險,秦肆失去了武器,而旁邊觀戰(zhàn)的秦氏族人,也不會有人給他遞上任何武器。
秦肆毫無懸念地敗下陣來,輸給了年長他九歲的堂兄。
他被打得狼狽至極,摔倒在父親的腳邊,父親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眼里毫無憐憫,讓他繼續(xù)準(zhǔn)備下一場戰(zhàn)斗。
秦肆不被允許重新得到任何一把武器。
五場較量中,面對比他高出一大截,牛高馬大的堂兄們,以二比三的對局慘遭落敗。
他滿身是傷,無力地趴在父親腳邊,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,而父親卻露出一抹輕蔑的微笑,冷酷地說道:“這就是你盲目信任親人必須承受的代價。”
那一年,秦肆六歲。
父親教導(dǎo)他直面比他強大數(shù)十倍的敵人,教導(dǎo)他身為秦家人,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相信,唯有依靠自己。
從他出生在秦家那一刻起,他必須明白只能依賴自己,唯一可以信賴和依靠的,也只有他自己。
時過經(jīng)年,秦肆憑借一己之力,單挑所有堂兄弟的絞殺,無一不讓他們俯首稱臣。
最終,在父親的要求下,由他親手?jǐn)財嗔四请p欺騙之手,以示懲戒。
至此,所有族人都不敢再生出異心,所有人都跪拜在他的腳下,即便是曾經(jīng)戲弄過他的兄長也拖著滿是血痕的身軀,卑微地抓住他的褲腿,乞求寬恕。
秦肆卻冷酷地反手一刀,結(jié)束了兄長的生命。
他終于望見了父親眼中欣慰的目光。
秦肆仍記得結(jié)束后,他回到房間,看著鏡子里的自己。
稚嫩的面容,猶如魔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