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和宮,正午的陽光正好。
謝如一的手輕搭在葉如棠的腕上,眉頭輕輕皺起。
“左關脈弦,右尺脈滑而無力,此乃肝郁乘脾,胎失所養,娘娘的安胎藥是否皆按時服下了?”
魏嬤嬤馬上接口,“都按時服著呢?!?/p>
謝如一深深地看著葉如棠,“娘娘,切忌思慮勞神啊?!?/p>
葉如棠倚著軟榻,摩挲著衣角繡著的白梅,“兒女本是緣分,謝老盡力便好?!?/p>
魏嬤嬤滿臉擔憂,“謝太醫,可有何良方為娘娘調理?“
謝如一頓了一下,“娘娘近日憂思過重,老臣的良方便是再好,也抵不住娘娘心中憂慮重重?!?/p>
靈蘭在一旁實在沒有忍住,“自從陛下不再來了,娘娘近些日子,話都說的少了,每日便是自己靜靜地坐著,這外面又……娘娘心中如此委屈,如何能不憂慮!”
謝如一看著葉如棠,幾次張口,欲言又止。
葉如棠看著他,“謝老有話,不妨直言?!?/p>
謝如一咬了咬牙,“老臣本不欲多言,恐增娘娘憂愁,但今日早朝,蕭正山與溫崇業兩位老臣聯手,在殿上請陛下嚴懲宮中流言,說此事涉及皇嗣血脈,請陛下下旨嚴查。
靈蘭猛吸了口涼氣,魏嬤嬤更是緊握住了衣角,“他們這是瘋了么,此事豈是能在朝堂上講的!”
葉如棠看著他,目光平靜,“陛下怎么說?”
“陛下未有定奪?!?/p>
葉如棠唇角勾起,露出一絲譏笑,“難為她們了,網織得如此之大,竟公然鬧到了朝堂上。這是在催促圣上盡快處置啊?!?/p>
“謝老,這幾日你是如何記錄本宮的脈案的?”
“一切按娘娘原先所說,始終是胎像安穩?!?/p>
“那便好。”葉如棠輕輕點了點頭。
一個宮婢走了進來,“娘娘,裴公公在外求見?!?/p>
屋內幾人的心中皆是咯噔了一下。
“請他進來。“葉如棠吩咐。
裴景行走了進來,面無表情,身后跟著幾名內侍。
“皇上口諭——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