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,你不是在交泰殿嗎?怎么,突然過來了?”
皇后見太子急急打斷自己的話,心中有一絲不悅,但臉上依舊帶笑,“你可是有何話想對崔三說?”
言下之意,便是有什么等到私下里說,不要當眾說。
“正是。”
秦墨安卻像沒聽懂皇后的弦外之音,看向崔祺,“崔三郎。”
“太子表兄。”
崔祺雙手抱拳。
“你此前不是與清河盧氏訂婚了嗎?怎么又跑到母后跟前來求新的姻緣?”太子漫不經心地問起,坐到椅子上。
林棠棠心中一驚。
皇后放在鳳椅上的手緊了緊,“太子,清河盧氏日前已經來信,協商解除兩家的聯姻。”
她說完,打量著秦墨安,笑道,“你往常對崔氏兒郎的事不過問,怎么,今日這般關切起來?”
崔三與盧氏二小姐定的是肚子里的娃娃親。
但是盧氏二小姐先天不足,有先天心疾,未到成婚,已經發病幾次。
崔氏接班人不可能娶先天有疾的女子為妻,盧氏也擔心自己女兒嫁人后,旁人不能悉心照料,于是在婚期將至時,盧氏主動派人協商退婚一事。
“今日剛好聽到,問問也未嘗不可。”
他吹了吹茶里的浮沫,淡聲道,“協商出什么什么結果了嗎?”
皇后還想說什么,秦墨安卻未看她,反而直接點名,“崔祺,你與清河盧氏的婚約已經解除了嗎?是他們自愿解除的嗎?”
崔祺看了一眼林棠棠。
“我之前一直在外游歷,才回到京中,聽母親提過一嘴,崔家不日便會取回當初定親的信物。”
崔祺想在林棠棠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,小心措辭,“崔家行事一向嚴謹,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,不會貿然行事,三郎亦是如此。”
言下之意,便是皇后保媒一事,是穩妥之舉。
皇后有些詫異又有些欣慰地看了崔祺一眼。
這個平常只醉心于詩詞不耽于情愛的崔三郎,是在推薦自己?
榆木腦袋開竅了。
“那就是說還沒徹底退婚。母后現在保媒,為時過早。”
秦墨安眸色一沉,“學子鬧事一事還未停止風波,崔太傅傷還未愈,崔家在風口浪尖,做事不應該更加謹慎?”
皇后面色沉了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