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路上,他咬緊牙關,終于將車開到醫(yī)院。
醫(yī)生說虞晞的傷創(chuàng)面不大,只需簡單處理下即可。雖說看著嚇人,但其實她手心里那些血,大多是裴又言身上的。
反倒裴又言傷得嚴重。
虞晞下了死手,再加上他開車免不了會牽扯到傷口,使得大腿處已血肉模糊。也因此,裴又言一到急診,就被醫(yī)生安排去縫針了。
包扎完畢后,虞晞坐在大廳長椅上,不斷復盤近期工作,卻怎么也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。之前和列昂尼德的單子險些被截胡不說,現(xiàn)在為了避嫌,她不僅將項目掛名出去,就連和鄧心澄合作都是以子公司的名義,可結果依舊是這樣…
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。
她身邊有個臥底。
虞晞冰冷的目光掃過急診室內的男人。他并未察覺到異常,依舊咬著牙,配合醫(yī)生的動作,盡管額上冷汗遍布,卻還是一聲不吭。
裴又言不知道她的工作計劃,可這并不能洗清他的嫌疑。
他的日子不好過。
他常常在家,有偷看文件的機會。
他智商很高,如果不接受保送,那他的成績足以入學任何一所頂尖高校。
呵…所以,是她大意了嗎?
虞晞攥緊拳頭,就連指節(jié)都在咯咯作響。
真是惡心。
如果真是裴又言的話,那他就別想活了。
不過,虞晞的懷疑對象倒不只有裴又言。仔細思考后,她還將目標鎖定在了公司的幾位員工及高層身上。雖說她上位后花了很長時間給公司換血,可難保里頭沒有楚遲的人。
不過,這都不著急。
反正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,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“喂…”她拿出手機,撥通熟悉的號碼。“幫我個忙吧。”
醫(yī)院的消毒水味總讓人頭暈,虞晞本想驅車回家,可駕駛室內滿是令人作嘔的血跡。她頓覺嫌惡,只好再發(fā)個消息,讓司機來接。
等裴又言縫完針出來,天已經(jīng)完全黑了。
大廳里早已不見虞晞的身影,給她打電話,她也只叫他自己回來。
“什么嘛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