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又言怎么也沒想到,那天是他畢業前最后一次見到虞晞。
大三下學期時,姜違總纏著裴又言,問他畢業后有何打算。
他答:“不知道。”
他又說:“那我們去創業吧?你之前做的計劃書,我看就很好啊。”
裴又言不語,只是一味的沉默。
他的目光時不時瞥向虞晞的那張空桌子,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。
“好。”
合約即將結束,他也得為未來多做打算。
可這種心情很復雜。
他說不上來,到底是喜悅,還是不安。
公司創立初期,裴又言忙得焦頭爛額,連同這種心情也被拋之腦后。
另一邊,虞晞的日子也不好過。明遠的那位“臥底”被揪出后,公司也來到了轉型關鍵期。忙到回不了家的情況太多,時間久了,她就把nora接到公司,養在辦公室里。
每晚,裴又言都要獨自面對空無一人的別墅。
寂靜、冷清、無邊的黑暗。
像是永遠都無法消融的冰雪。
從前還有只嘰嘰喳喳大鳥的陪他。
可現在連它也不在了。
他偶爾會給虞晞發消息,問她最近怎么樣,或是什么時候回來。可這些消息全都石沉大海,無一例外。
有時裴又言躺在地毯上,甚至會恍惚。
他開始反思,自己是否做錯了些什么。
可每當看見床頭柜上的項圈和鐵鏈時,這種想法又會煙消云散。
他到底,在煩躁什么呢?
他不知道。
這難道不是他一直期待的嗎?
離開這里,離開牢籠,離開她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