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輕雨這一覺睡得很沉,等她醒過來時,窗外的天都黑了。
她睜開眼,模糊間好像看到窗戶邊站著一個人。
“誰啊?”宋輕雨出聲。
“……”那人卻一動不動,就站在窗簾那邊,正對著她的方向,好像隔著黑暗,一雙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她。
宋輕雨嚇得一個激靈,猛地坐起來,“誰?是誰在那里?”
“太太……”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,那個黑影慢慢地從黑暗中走出來,“是我啊。您不認得我了?”
宋輕雨瞪大眼睛,看著那張出現在她面前的臉,呼吸都快停止了,“陳……陳媽?!!你不是死了嗎?”
“是啊太太,是我啊。”陳媽笑嘻嘻地走過來,站在床邊彎下腰,將臉湊近到宋輕雨面前。
那張臉又黑又紫,還很腫脹,滿臉是血,往下滴著不知名粘液,“好疼啊太太,毒蛇咬得我好疼啊。太太救救我,救救我啊……”
一只腐爛生蛆的手抓住了宋輕雨的手臂。
“啊————”
宋輕雨失聲尖叫,從床上滾了下來。
“唔……”她痛苦地爬起來,房間里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沒有。
她猛地看向窗簾那邊,窗簾緊閉著,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。
與此同時,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。
“司忱!司忱!”宋輕雨眼前一亮,擦掉眼淚,連鞋子都沒穿,狂奔下樓。
“司忱!”宋輕雨直奔大門口。
然而出現在她面前的人,卻是程淮。
“程淮?”宋輕雨面露失望,差點沒收住腳,撞進他懷里,“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?怎么跑來這里?”
程淮的一只手臂仍舊腫著,經過輸液,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。
“我來找賤……賤奴。”程淮直接說明來意,“她在嗎?”
宋輕雨皺眉,想也不想道:“她不在。”
“不在?”程淮表示懷疑,“我問了護士,她說昨天晚上就被顧總帶走了,難道沒帶回來嗎?”
“我怎么知道?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回來的,根本沒看見賤奴。”宋輕雨見不得程淮那副緊張的樣子,好像溫久在他眼里,是什么稀世珍寶似的。
又想起顧司忱丟下自己去工作,而程淮帶著傷也要回來找溫久。這么一對比,宋輕雨心中酸得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