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久眨眨眼,對這件事沒太大興趣。
對于她來說,只要能跟程淮在一起,做什么都無所謂。
程淮看著她笑了,“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。”
提起這個,溫久自卑地垂下眼瞼。
是啊。
她要是會說話就好了。
也不至于被這么欺負。
她以前是會說話的。
她并非生下來就是啞巴。
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失聲的呢?
記不清具體的時間了,大約是在父親去世后,她被關(guān)進閣樓開始。宋家人一次又一次的欺辱,常年的不見天日,讓她漸漸喪失了語言這項功能。
現(xiàn)在,她已經(jīng)完全忘記了該如何發(fā)聲,甚至連張嘴都變得艱難。
她早已習(xí)慣了沉默,在沉默中默默忍受,熬一天算一天。
然而這一刻,溫久心里種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——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恢復(fù)說話的功能。
她低著頭思考的樣子,惹人憐惜。
程淮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剛才那句話他只是感慨,他說得無心,落在溫久耳朵里,或許就成了敏感詞。
畢竟這是她的短處,沒人喜歡談?wù)撟约旱亩烫帯?/p>
哪怕是正常人,也會有點避諱這個。
程淮很自然地轉(zhuǎn)移話題,“能吃辣嗎?”
溫久眨眨眼,點頭。
“那一會帶你吃好吃的。”
溫久還是點頭。
“先上車。”
溫久鉆進車內(nèi),她坐穩(wěn)之后,程淮也坐了上來。關(guān)上車門,才對前面的司機說:“開車吧。”
——
汽車平穩(wěn)的行駛在泊油路上,車窗往下降了一點點,有風從窗口不斷地灌進來。
溫久貼在窗邊,用手去感受那風,同時感受久違的自由。這一刻就連車輪胎摩挲地面的聲音都顯得那么悅耳動聽。
“如果覺得冷,就把車窗關(guān)起來。”耳畔傳來程淮的聲音。
溫久回頭看向他,他的眼里有溫柔的光影流動。見她一臉懵懂,程淮忍不住笑了一下,側(cè)身靠過來,手指摁在車門的按鈕上,“像這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