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所有人都知道了強子奶奶和王鐵柱有一腿。
強子奶奶這回算是栽了大跟頭,連茅房都不敢去,硬是在屋里擺了個尿桶,成天躺在床上裝病。
王雷倒是想出門,可一瞅見王鐵柱家四個虎背熊腰的兒子在門口晃悠,立馬把門閂插得死死的,活像只縮進殼里的烏龜。
王老漢兒聽說此事,旱煙桿嚇得‘當啷’墜地,渾濁的老眼瞪得如銅鈴般:“這老王家的可真夠浪蕩的啊,這吃著碗里的,還惦記著我這口鍋呢?”
王老漢兒摸著后脖頸直冒冷汗,只覺得就強子奶奶這種女人,自己實在是招架不來。
別說娶回家后照顧自己,別給自己整死了,他就謝天謝地了。
外婆的名聲這次是徹底臭了。
雖說之前也不咋滴,但好歹是自己家里的事,外人不會說什么。
可這偷漢子,亂搞男女關系的事情一出來,那整個王家村都瘋了。
上了年紀的大媽們,每次路過強子奶奶家門口,都要啐上那么兩口。
和自己老伴路過時,也是連忙拉起老伴就跑,唯恐自家男人被強子奶奶給惦記上了。
要不說這強子奶奶也是本事大呢?
全村就那么幾個男人,全讓她給惦記上了。
一個已經‘生米煮成熟飯’,另一個眼瞅著就要騙到手!
這女人,簡直太恐怖了。
顧家。
顧漫坐在門檻上,托著腮幫子盤算。
眼下外婆一家自顧不暇,正是去廣海的好時機。
她得把弟弟找回來——只有弟弟回來了,母親才能真正和那吸血螞蟥似的娘家斷了親!
再說現在政策松動了,廣海那邊個體戶如雨后春筍,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。
那邊產業鏈齊全,去那邊進貨,再到內陸賣,這么一轉手,能賺不少錢。
顧漫正尋思著做什么生意好,‘吱呀’一聲,木頭門框邊突然冒出個鬼鬼祟祟的腦袋。
顧漫一抬眼,正對上李建軍那雙滴溜溜轉的眼睛,活像村里來偷雞的黃鼠狼。
“漫漫~”李建軍見被發現,立刻堆起滿臉笑,腆著臉跨進門檻,手里還拎著個網兜。
網兜里頭鼓鼓囊囊裝著兩瓶橘子罐頭,一包大白兔奶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