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們見李建軍和李倩就跟吃了火藥似的,連忙朝兩邊退開,生怕被他們的怒火波及。
李建軍一路悶頭疾走,到家門口“砰”地一腳踹開院門。
他把蛇皮袋往地上一摜,尼龍襪從袋口散落出來,撒了一地。
他連看都沒看柳嬸兒一眼,徑直鉆進(jìn)屋里,“咣當(dāng)”一聲把門摔得震天響,徒留下正做著發(fā)財夢的柳嬸兒愣在原地。
看著那鼓鼓囊囊的兩袋蛇皮袋,柳嬸兒弱弱地問了句:“建軍啊,這……這是沒賣出去嗎?”
李建軍黑著臉沒說話,柳嬸兒無奈,只好看向跟在李建軍身后的李倩,一雙吊梢眼瞬間變得趾高氣昂的:“李倩,你怎么回事?賣個襪子都賣不好,你說說你,你有什么用?”
“人家顧漫都能賣,怎么就你不能賣了?”
“真是個廢物!處處都比不上顧漫!”
李倩本來就在氣頭上,聽了柳嬸兒這話,眼睛都紅了:“顧漫!顧漫!顧漫!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顧漫,有本事你去找她做你兒媳婦啊!”
李倩氣的一甩頭,直接回了娘家!
“你……”柳嬸兒氣得直翻白眼,“反了天了,這媳婦脾氣可真大啊,說她兩句都說不得了。”
柳嬸兒氣得胸口郁結(jié),轉(zhuǎn)身就找李建軍訴苦去了,“建軍啊,你可得給媽做主!這媳婦還沒過門就敢這么囂張,往后還得了?”
顧家。
就在顧明準(zhǔn)備離開的前一天,紡織廠的工人以及車間主任找了過來。
一行人看到顧明的那一刻,“噗通”一聲,直接當(dāng)著顧明的面跪了下來。
“東家,我們知道錯了。”
“東家,你不能關(guān)了廠子啊,我們都是靠廠子吃飯的,你這廠子一關(guān),我們可怎么辦啊?”
“我這上有老,下有小的,不能沒有收入啊。”
車間主任帶著工人們齊齊跪在顧明身前,像多米諾骨牌般在院子里蔓延開來。
顧明紋絲不動地坐在藤椅上,修長的手指有節(jié)奏地敲擊著扶手,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:“這事你們找我沒用,得求老顧。”
話音一落,眾人齊齊看向了老顧,眼中帶著祈求。
“老顧,你……你幫我們求個情吧。”車間主任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將希望寄托在了老顧身上。
他知道,老顧說話份量重。
這個時候,也只有老顧才能讓東家回心轉(zhuǎn)意了。
“求情?我爸被人打的時候,你怎么不求情呢?”顧漫聲音寒涼。
此話一出,顧明猛地從藤椅上站了起來,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(zhì):“漫漫,你說什么?老顧讓人給打了?”
對視上顧明那雙滿是擔(dān)憂憤怒的眼神,顧漫輕輕地點了點頭:“在我爸被栽贓誣陷進(jìn)警察局之前,就被人打了!”
她永遠(yuǎn)也忘不了,自己在警局看到的老顧,是那么的可憐無助,身上臉上全是被打的傷!
“你們干的?”顧明怒氣十足地瞪向車間主任等人。
車間主任等人瞬間瑟縮成一團(tuán),恨不得把頭埋進(jìn)土里。
見眾人低著個頭不敢解釋,顧明還有什么不明白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