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縣令安排人手介入,陶府出大事兒的消息很快就散布到了復陽城的每個角落。
因著瞿云碩出了這檔子事,陶鶴暫時抽不出心力籌錢,于是拜托縣令曹得仁幫忙來與歲歲謝罪,請求再寬限幾日。
歲歲也并未不近人情,只讓縣令一定安排人手看緊瞿云碩,并去嚴查一下城中及郊區附近是否有別的瘋狗或有癲狗病情況的人,避免再出這樣的事。
縣令曹得仁對歲歲拍了一通仁愛寬善,實乃百姓之福的馬屁,惹得歲歲直閉眼說夠了夠了,再多就顯得假了。
等曹得仁一走,沉握瑜還壞心眼兒地模仿起曹得仁的嘴臉和口吻話語,逗得歲歲舉起小拳頭就要捶他。
如此在復陽城又多耽擱了幾日,聽聞瞿云碩過世下葬了,歲歲才準備再讓安康去找陶鶴催債,沒想到趁夜,瞿慧在婆子的陪同下找過來了。
此時歲歲正準備休憩,聽到門外人聲有些喧嘩,便從床上起身。
沉握瑜及時給歲歲披了件大氅裹上,而后問:“誰在外頭?”
“主子,陶家大夫人瞿氏來了,非要見一見您?!甭犛甑馈?/p>
歲歲蹙眉:“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。”
“貴人!明日說不得了,那豺狼窩勢必要嚼碎了草民才肯罷休??!若今日不能求見貴人,草民便只有死路一條了!”瞿慧砂紙一樣粗糙的聲音隔著房門傳進來。
歲歲嘆了口氣道:“進來吧。”
等聽雨開了門,瞿慧剛跨進門來便直接跪到了地上,重重磕下一個頭,卻不再起身。
“求貴人為我兒做主!他死得蹊蹺冤枉,全帶走了草民生的指望,草民生不如死??!”瞿慧鼻音重得像每個字都堵在了喉嚨口,跪伏在地的身軀也再不停顫抖。
歲歲看她可憐,放軟了兩分語氣道:“此事若有冤情,你可直接去找縣令討公道,這是他職責之內的事?!?/p>
瞿慧卻道:“曹大人只說我兒是被瘋狗咬傷得了癲狗病死的,前因后果詳細明了,怎會有冤。讓草民不要因喪子之痛失了理智?!?/p>
“難道不是?”歲歲反問。
“草民不知該如何說,可草民知道,就是陶晉那個chusheng,是他蓄意謀害我兒,只為謀奪草民的私產!”瞿慧提及陶晉,當真是恨得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,帶著滴滴血跡。
“你先起身吧。”歲歲道:“此事確實意外的可能更多,你如此憑空猜測可有實證?”
“草民……那滿貴!那狗是他帶出去的,回來沒多久便發了瘋般見人就咬,難道不是他故意的嗎?”瞿慧沒起身,還是跪在地上急切道。
“這只是你的猜測。”歲歲無奈道。
“不是意外,真的不是意外!”瞿慧抬頭,面容枯槁似老嫗,頭發竟也白了一半,這才幾日?歲歲同沉握瑜都看得觸目驚心,一時愣神,瞿慧已跪著爬近了歲歲幾步,被沉握瑜連忙抬手制止:“你在那里說就行,休要放肆。”
“貴人不是要找陶鶴追討一萬金嗎?只要貴人愿意幫草民一把,結果不論如何,草民愿以五倍之數奉上!只求貴人給我兒一個公道一個真相!”","chapter_title":"公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