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不想,只是又一個新的火坑。
郁松接他回家,是因為他的寶貝兒子郁安中了幻毒。
又不知從何處尋的醫師,說雖無藥可解,但能以至親行換血秘術。
郁松這才想起郁凈之這個流落在外十數年的骨血。
于是郁凈之以私生子的名頭回了京,郁凈之取代郁安成了世子,郁凈之成了整個國公府“待遇最好”的人。
他被推回屋子里,就放了竹影出去。
不聲不響地拿起先前沒繡完的紋樣,繼續繡了起來。
一針一線,仔細繡著。
其實郁凈之很小很小的時候,他娘教過他刺繡,他繡得很好、很好。
阿娘說過,她的阿濯是天底下最聰慧的好孩子。
只是后來,他娘死了,郁凈之就再也沒繡過什么東西。
又為了給趙綏寧繡嫁衣重新拾起,一邊繡著,一邊失神地把繡花針戳進皮肉里,周而復始。
·趙綏寧現在很不好。
某種濕噠噠的惡心液體沾滿她的外衣,黏在皮膚上。
頭下是軟軟的黑色的泥土。
夜深,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,總之不是在國公府。
一個時辰前,小廝跑到了她的院子,遞了張紙條說關于谷彤的病癥,公主還有別的想問,約她去府上細聊。
她一收到消息就匆忙趕出去,提著燈走在空蕩的街道上,沒想到就倒霉地被人綁了。
趙綏寧十分奇怪,她一屆小小醫師,也沒治出過人命,也沒得罪過誰,況且她已經易了容,和從前相貌只有三四分相似,不仔細想根本認不太出來。
難道是郁凈之得罪人了,那人尋不到他的仇就來尋自己報復?這也太不講道理了。
她嘆氣,后悔自己太過輕率。
雙手有明顯的束縛感,眼睛也被遮住,手法還挺專業的。
不知道香囊里還在不在……如果沒被綁匪摘下的話,她或許還有機會反抗。
“咕嚕咕嚕”的車轍聲響起,又很快消失。
然后是腳步聲,有些雜亂,對面起碼有五個人,趙綏寧皺眉。
今天她不會折在這里吧。
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。
有什么東西輕輕覆在她面上,濕濕的,像是沾了水的紗巾?還是宣紙?一層又一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