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眾人議論完后,她繼續說,“以官價回購糧草,已經是不現實的問題,我的建議是我們依舊以民間價格,將北方糧草運回,以商救商,運回的糧草便用于江南澤縣這些災民的口糧,而災民必須在漕運干活兒,才能獲得‘借糧票’。”
終于出現了一個新鮮名詞兒,眾人忙問,“借糧票又是怎么運作?”
楚音道:“只有干活的人,才能獲得工分,憑著工分去拿糧票,有糧票則能換糧吃,而這些糧食,尚且不能算是工人自己的糧食,只是借給他們而已。”
這一招有點狠了。
楚音道:“但有一個前提條件,便是,所以現在參與修建的澤縣災民,在三年后,當漕運大河修建好后,則參與漕運運輸工作及漕運大河周邊維護工作。
這些工作將則州府及國家派給,終身服務。”
等于,一下子多了一個縣的公務員,當然它并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,前提的條件很多。
條件很多,但不用死人,這樣子操作,幾乎所有災民都應該能活下來。
況長期下來,等于用了白工建立了漕運大河,同時連同后期的運行人員也都有了。
這樣算下來,如今拿標之人,可就賺大了。
付出的只是時間,及把糧草運回的過程,甚至連糧草的本錢,也被這些災民埋單了。
饒是如此,災民卻可以在這樣的操作中活下來,甚至最后還獲得了一份體面的永遠性工作,永遠維護及運行漕運大河。”
宣佑帝本來不想失態,但眼淚卻流了下來。
害怕白公公看見,連忙低頭撫額,但白公公還是貼心的遞上了白手巾子。
至于外間,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杜云卿,“我要拿標。”
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,紛紛要過來拿標,而楚音早就準備好了各種文件,拿標的時候便簽下從北方運糧回南的契約,形成一條緊密的鏈條。
楚蔓蔓雖然沒有完全聽懂,但也明白一些,說,“呵呵,以為什么好辦法,不過就是欺騙災民做白工而已,市署大人,您也不管嗎?”
市署大人此時才不管,正低頭在搶標書……
他也要對一份標……
但還是在百忙之中抬頭說了句,“至少災民有糧食吃,活下來了,至少漕運大河能建起來,這有何不行?我信封少夫人的。”
宣佑帝看到市署大人如此說,不由點點頭,“這個李墨謙倒有幾分良心,還掛心著澤縣的災民。”
白公公忙道:“是啊,李大人是個好官。”
眼見著眾人都圍著楚音簽訂漕運大河的建設標書,鎮南王的臉色難看極了,楚蔓蔓也不樂意地跺了跺腳,“父王,楚音一定是在欺騙大家,讓大家勞心勞力卻無半點好處。”
一句話卻提醒了鎮南王什么似的,他忽然就覺得心情好了些,冷眼旁觀這些烏合之眾爭相去做著“無用功”。
澤縣災民,呵呵,那些草民,只能是鎮南王妃賑災的道具,什么時候還真得救他們了?
鎮南王這時候站了起來,“既然大家都有辦法救這些澤縣的災民了,那么鎮南王府的施粥可以停止了。
說實話,連續施粥月余,我鎮南王府再強,也養不起這么些人,實在有點撐不住了。”
鎮南王忽然決定不施粥,一眾商賈并沒有覺得這是什么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