鹽行九道的秘密基地內,氣氛凝重。顧老大的話透著鹽工們最樸素的憤怒與堅韌。
楚音的幃帽下傳來冷靜的聲音:“鹽根在民,這話不錯。但若坐以待斃,無異于將飯碗拱手送入虎口。鎮南王想一口吞下,也得看他有沒有那么大的胃口。”
她手指在輪椅扶手上輕敲,如同在撥動無形的算籌:“我們既要讓他知道疼,又要讓他師出無名,束手束腳。”
“目膽的亂折騰,我恐怕是有麻煩了。”
楚音看向面色蒼白,但已然清醒的肖嶺,“你要快點好起來才行,否則哪天我忽然被抓,東樓緊閉,你不是要關死在這里了?”
肖嶺忍不住輕咳了聲……口內仍有淡淡的腥甜。
“他們,敢!”
楚音連忙拍了拍他的背,安慰道:“我身為封家媳婦我都沒激動,你激動什么。”
“我……”
楚音從懷里拿出一顆藥丸,“這是我托人從名醫那里求來的藥,對于這樣的刺傷非常有用。”
說著遞給了肖嶺,肖嶺也不疑有它,直接服下。
楚音道:“我猶記得,那日在小巷中,你一人獨戰數百人尚且不懼,拖著個我還全身而退,這次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?難道是因為你愚忠于自己的上峰?”
楚音所謂的上峰,便是龍淵了。
肖嶺卻是面色略有些蒼白的搖搖頭……
“我,怎么可能敗于他手……但我又確實敗于他手……那日,傷我的人,原是我十二分信任之人,只不過在那一刻,她變成了龍淵的人。”
“但或許,她只是沒有認出我。”
……
肖嶺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錦被,沉寂的眸子里忽然升騰起的難過根本就掩不住。
“或許,人走茶涼,一切都變了。”
“或許,必須得回來。”
肖嶺服了藥有些昏暈,喃喃著這兩句話就陷入了黑甜。
“肖大人?肖大人?”楚音喚了兩聲,不見回應,又把清硯叫過來,“這藥真的能打消他的意志說出實話,但又不傷他肺腑,對他的傷也有極大好處嗎?”
“姑娘,這藥名為通竅丸,服用后會讓對方情緒不穩,發泄出一些不好的東西,解開郁結,從而使傷者而且它本身有化淤生血的功能,兩相疊加,傷好的自然就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