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雁回走出廂房,來到院中,只見無羈帶著肖鶴緩緩走來,前方還走著三名壯年男子。
那三人雙手置于前方,不敢抬頭,稍微走得慢些,便被無羈大聲呵斥:“快走!”隨即拿劍鞘頂了頂各自后背。
其中一人向前趔趄幾步,“砰”地摔倒在地,連帶著另外兩人一并倒下。
楚雁回走近三人,以劍鋒指了指他們,問道:“就他們?沈元良呢?”
三人跪在地上全身驚顫,無羈搖搖頭:“跑了。”
“跑了?!”楚雁回不可置信地大喊出聲,“他倆都是凡人吧?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?”
無羈無奈解釋著:“解決完這三個,我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在房里了。”
“師父你看他!我就說應該把我留在你身邊的吧!他連個兇手都抓不住!”楚雁回來到肖鶴身邊,撇撇嘴,氣鼓鼓地說。
肖鶴:“……”
當時吃完飯,各自回房,并未受到蒙汗藥影響的楚雁回和無羈悄悄找到他。
與之商討對抗沈元良的事宜,唯獨沒把鴻門宴這件事告訴齊子易。
和沈元良一家人相處的這一小段時間中,他也發現了一些異樣之處
——在堂屋,根據那沈元良言語行為混亂的情況看,分明就是在聽到齊子易的話之后才顯現出來的。
大家卻都誤以為他是在懼怕楚雁回。
否則最一開始見到楚雁回的時候,他就該意識不清了。
是以他大膽揣測,沈元良的主要目標就是齊子易。
同時依照“沈妄”的性格來說,當然會讓實力最強的楚雁回前去保護對方,他也就順水推舟了一下。
肖鶴回握住楚雁回的手,柔聲道:“師父沒事,那齊翰林可還好?”
提及那個文弱書生,楚雁回不禁想起方才在房中的一幕。
邊回憶,邊說道:“好著呢!就是可能腦子磕壞了。”
“腦子磕壞了?”肖鶴訝然道。
這是什么鬼話?
見眼前人只提齊子易,不提自己,楚雁回不滿道:“師父……為何你只關心那家伙,都不關心我?”
“你看!”
說著,楚雁回將外頭的披風一扯,露出里頭血跡斑斑的外衣:“方才怕嚇著你,我還特意扯了件披風擋著,但真的好疼啊……師父……”
楚雁回一副欲哭的模樣,貼著肖鶴的臂膀,眼里泛著晶瑩,撒嬌求關懷的心思全然寫在了臉上。
肖鶴瞳孔劇縮,盯著她身上鮮血淋漓的模樣,這才注意到她從遠處走來的腳步都有血的痕跡。
盡管下意識認為天級鸮兵的治愈能力能夠護她無虞,但還是被掠奪了他嗅覺的血腥味沖擊得僅剩驚駭。
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。
無羈看到楚雁回滿身是傷的瞬間就明白她做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