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血字又是什么意思?是警告?是規則?
難道是在提醒她,讓她裝睡,一直不要醒?
不,不對。
人不可能一直睡著,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不是植物人,她就是一個普通人。
葉千嶼瘋狂搜尋著原主的記憶,發現她的記憶非常破碎,關于這個世界以及丈夫蕭御淵的記憶都少得可憐。
“哈尼……從前你可不這么叫我。”死前,蕭御淵的話突然回蕩在耳邊。
對了,她對他的稱呼改變了。
原主是怎么稱呼她丈夫的?
是“御淵”,不是“老公”!
所以男人看出她不是“她”。
那么‘醒了’,不是指身體的醒來,而是指意識的蘇醒!是她這個外來靈魂的蘇醒!
她不能讓蕭御淵知道自己不是原主,要保持原主所有的生活習性,扮演好那個‘蕭太太’。
一旦露出破綻,就會被突然魔化的丈夫吃掉!
正思索間,護士小姐再次推著手術器具走入病房。
一切仿佛倒帶般重新來過。
甜美可人的聲音再度響起,“蕭太太,請放松,蕭醫生馬上就來。”
巨大的恐懼如同一桶冰水,狠狠從她頭上澆下。
冷靜,冷靜,這個時候她必須要冷靜!
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冷汗順著下頜砸在手術臺上。
“小嶼,我來了。”
門把手轉動,溫潤如玉的男聲傳來。
當男人的白大褂再次出現在視線之內,葉千嶼終于鼓起勇氣,竭力復刻著記憶中的軟糯聲音,“御淵,你終于來了。”
男人冰涼的指尖如期落在她的額頭。
她下意識想躲,卻極力克制著內心的恐懼,反而用頭蹭了蹭那片冰涼。
這是原主為數不多的記憶中,會做的親昵小動作。
蕭御淵的桃花眼再度瞇起好看的弧度,“小嶼真勇敢,不要害怕,有我在。”
他直起身,走到器械臺邊,拿起手術要用到的器具,一一檢查消毒。
隨后他又拿起一支又粗又長的麻醉針筒,向葉千嶼走來。
“先來打一針麻醉,等會兒就不疼了。”
男人的聲音依舊溫柔,可葉千嶼卻感受不到半分柔情,只覺得男人如同地獄索命的惡魔。
要打麻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