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瑪德,這小子怎么跟到這兒了?”
齙牙貓著腰竄進巷子深處,后背緊貼著潮濕的磚墻大口喘氣。
早晨的霧氣裹著油煙味鉆進鼻腔,他警惕地回頭望去,身后只有空蕩蕩的巷道和搖曳的垃圾筒。
確認蕭硯沒有追來,他才靠著墻角滑坐在地,哆嗦著摸出根皺巴巴的煙點燃,打火機火苗在顫抖的指縫間明明滅滅,映出他油光滿面的臉。
幾天前在拾遺街擺攤時,他親眼看見蕭硯從他攤位上撿漏”幾幅畫,轉手就在拍賣行賺了
1600萬。
貪念上頭的他找了幾個混混想劫財,沒想到財沒劫成,幾個混混全被送進了局子。
他迅速卷鋪蓋跑路,琢磨著來美食廣場騙溜鳥大爺——這幫退休老頭手里攥著退休金,對古玩字畫一竅不通,最好忽悠。
剛忽悠了兩天,蕭硯就找上來了!
“你繼續跑啊!”
冰冷的聲音像根冰錐扎進耳膜,齙牙手一抖,煙頭”啪嗒”掉在油漬斑斑的褲腿上。
蕭硯不知何時已站在巷口,晨光穿過他肩頭,在地面投下狹長的影子。
最讓齙牙毛骨悚然的是,這條死胡同只有一個入口,蕭硯是怎么悄無聲息出現在他前方的?
“你……你是人是鬼?”
齙牙只感覺頭皮發麻。
他剛想轉身從另一側逃跑,卻發現不知何時,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已雙手抱臂堵在巷尾。
“小兄弟,我就是個混口飯吃的……”
齙牙的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,“您大人有大量,放過我這一遭吧?”
蕭硯往前逼近一步,鞋底碾碎碎石的聲響在寂靜巷子里格外刺耳。
“想活命就老實交代,王岱川在哪兒?”
“王岱川?”
齙牙的喉結劇烈滾動,瞳孔因震驚而驟縮。
“您說的是古玩協會的王副會長?我就是個擺地攤的,怎么可能知道他老人家的行蹤?”
蕭硯挑眉,指尖輕輕叩著墻面。
按他推測,云老爺子壽宴上王岱川對他發難絕非偶然。
當時他以為齙牙一定是王岱川的人,可齙牙的話根本不像是在撒謊。
難道齙牙與王岱川無關,王岱川對他發難另有隱情?
“你不是王岱川的人?”
蕭硯再次確認,目光如刀刮過齙牙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