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日后,李嬤嬤將最后一筆賬核對清楚,又回到蘇家稟報。
“都打發干凈了,保證他們出去不會多說一句不該說的。”
“幾個平日里勤懇老實,卻總被打壓的仆婦也提了上來,如今內院上下,風氣總算是清明了。”
話音剛落,安插在蕭家佛堂的眼線也遞來了消息,說被禁足的蕭老夫人聽聞心腹被一一拔除,當場就氣病了。
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,翻來覆去就一句話,她私庫的鑰匙是棺材本,誰也別想動。
【來了來了,經典保留曲目,裝病耍賴!】
蘇錦繡看著眼前飄過的字,唇邊勾起一抹弧度。
她放下懷里睡得正香的小粉團子,“婆母病了,我這個做兒媳的,卻不能在跟前伺候,已是天大的不孝。”
“這樣吧,嬤嬤,你挑兩個最細心、嘴巴最嚴實的丫頭過去,再請個大夫,一天三次地給老夫人請脈。飲食上要清淡,每日熬些白粥就好,藥得盯著喝,千萬不能斷了。”
她頓了頓,又補了一句。
“務必讓老夫人好生靜養,除了送藥送飯的,任何人不許前去打擾。”
李嬤嬤低頭應下,“是,大少奶奶。”
蕭老夫人本想借病拿捏一番,誰料等來的不是蘇錦繡的妥協,而是兩個鐵面無私的看護。
每日三頓寡淡得能照見人影兒的白粥,和苦得舌根發麻的湯藥,想見個外人訴苦都難。
沒兩天,她是真的快要憋出病來了,聽說把藥碗都砸了兩個。
這日午后,蘇錦繡正抱著明月在廊下曬著暖陽,享受著這偷來的幾分安寧。
院外先是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幾乎是擦著大門停下。
緊接著,管事連氣都顧不上喘,就奔了進來。
“小姐,是將軍的人!”
那親兵一身風塵,遞上一封信和一個沉甸甸的包裹。
“夫人。”
“將軍命屬下將此物與家書一并送回。”
蘇錦繡頷首,讓春桃領著人下去好生歇息招待,自己則抱著孩子回了房。
信封拆開,是蕭承煜那熟悉又蒼勁的字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