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瑤在慶州考察藥鋪選址時,賈良翰的賭場也在南平郡竣工了。
此時的南平郡,日頭帶著灼人的熱氣,賈良翰站在“聚財坊”的牌匾下,嘴角的笑意幾乎要咧到耳根。
從籌備到開業,不過短短二十七日,這速度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,若非南平郡守一路開綠燈,別說完工,怕是連地基都打不穩。
“大爺,郡守大人派人來說,今晚的開業宴,他請了青幫的張幫主和南平主管錢財的吳主事”
王掌柜弓著腰,遞上一份請柬。
賈良翰接過請柬,看到“青幫”二字,心中一陣竊喜有這些人捧場,往后南平的地面上,誰還敢不給“聚財坊”面子,這是黑白兩道都開了路了!
他轉身走進賭場,只見大堂里擺著十余張賭桌,賭桌上堆積如山的籌碼,仿佛金山銀山已經再向他招手了,他不必再辛苦地做些其它生意了,心中不住的竊喜。
“告訴酒樓,今晚的宴席按滿漢全席的規格備著,酒水要用陳年的女兒紅。再讓賬房準備一萬兩銀子的籌碼,今晚凡是來捧場的,每人先送一百兩‘見面禮’。”
王掌柜有些猶豫,這手筆是不是太大了?萬一虧了可怎么是好!
“大爺,這是不是太鋪張了。”
“怕什么?等賭場開起來,這點銀子連塞牙縫都不夠!”
賈良翰眼一瞪,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郡守畫的大餅,每月至少五萬兩的純利,到時候再給他找個門路捐個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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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若梅收到瑞珠的消息時,正在給相府夫人謄抄佛經。
最近幾個月蘇若梅都是不理郡守府的世事,瑞珠幾次求見都被拒之門外,最后是給了好些銀子所有要緊的事,這才把消息送到蘇若梅的手中。
信紙在燭火下泛著微黃,上面的字跡潦草倉促,可見送信人有多急切。她讀到“賭場”“青幫”“五萬兩月利”時,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。
“這個李旺和賈良翰,真是嫌命太長了!”
蘇若梅低聲咒罵,將信箋湊到燭火上點燃。火苗舔舐著紙張,將那些驚心動魄的字眼化為灰燼,可她心中的不安卻越發濃重。
南平郡守是相府一手提拔的,世人都知道李旺是相府的門生,不然也不會娶了自己,按理說該是自己人,可他開賭場不跟相府打招呼,就連她都沒有知會一聲,還拉著賈良翰一個跟相府沾親帶故的商人一起來做這冒險的事,到底是何用意?還有郡守要這么多銀子來干什么?
蘇若梅想了半晌實在是沒有頭緒,她立刻讓人備車,想去相府夫人那里稟報,可走到門口又停住了。夫人最近正忙著給貴妃娘娘準備壽禮,若是為了這點子捕風捉影不確定的小事就去叨擾,反而顯得她沉不住氣。
想到此時宋瑤現在就在慶州,有三小姐和宋瑤在,或許能想出辦法。
“去慶州給三小姐送封信,就說‘南平水濁,早做打算’,讓她轉告宋瑤,凡事小心。”
蘇若梅對心腹嬤嬤說,她沒明說賭場的事,唯恐信被人截獲,引來不必要的麻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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