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還沒大亮,山海關外校場那兒的牛皮大鼓就被敲得震天響。
現在一切為了后面的大戰做準備。
顧昭站在點將臺上,看著臺下烏泱泱全是穿著盔甲的人。
這些人都是從各個營里挑出來的精英這時候,他們正用那種要么疑惑要么瞧不起的眼神,瞅著顧昭腰間那把和傳統火銃長得很不一樣的短管火器。
“從今天開始啊,咱們這校場可不練刀槍棍棒這些玩意兒了。”
“咱要練新軍!”
他這話一出口,臺下都議論紛紛的。
他們要看看喜歡搞幺蛾子的顧昭,這次又要干什么。
有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千總,拿手里的刀鞘捅了捅旁邊的把總,說道:“新軍?這顧參軍不會是要教咱們搞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吧?”
言語中一陣鄙視。
顧昭沒搭理他們,直接抬手就把腰間的火銃拿了下來。
“都給我看好了!”他往后退了半步,單膝跪在地上,把火銃托在腮邊,眼睛順著準星就瞄準了三百步之外的草靶子。
“三口氣的時間裝彈,五口氣的時間瞄準,七口氣的時間就開槍——”
“砰!”
一槍打出去草靶子中心的紅心都被打掉了半塊。
校場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,冷不丁地,草靶后面跑出來個小卒子,舉著那插滿洞的紅心旗大喊:“中啦!正正地打中靶心!”
這讓現場的即驚奇又疑惑是怎么辦到的。
“哼,這算哪門子厲害呀?”
張天佑從人群里擠到前面,站到了臺前。
他在臺州打過倭寇。
對這種東西不屑一顧,他只相信自己的刀槍。
他扯著嗓子說:“俺當年在臺州殺那些小倭寇的時候,那刀一揮,一下子就能讓他們見血封喉,哪用得著這種慢吞吞的火器?戰場又不是打靶的地方,那些韃子的馬刀可不會等著你慢慢裝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