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點了名的陸恒抬眸對上了姬承庭冰冷陰沉的眼神后,瞬間明悟,拱手應了。
姜南眉心緊擰,朝著四周看去。
“殿下,這事兒是不是有什么誤會,姜大人沉穩內斂,怎么會做出這種事?”
一位大臣沖出來,面露疑惑:“微臣覺得此事蹊蹺的很。”
“殿下,微臣也覺得姜大人不該如此冒失……”
砰!
姬承庭抄起了桌子上一方硯臺朝著說話之人砸下去,一聲清脆響,大臣捂著腦袋身子晃了晃,沒站穩跌坐在地,從指縫里滲出血來,他錯愕地看向了震怒的姬承庭,被對方的陰狠眼神嚇得咽了咽嗓子。
“韓大人和姜大人非親非故的,拿什么來擔保?”姬承庭指著對方鼻尖怒喝;“孤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,又為何要陷害他區區一個榜眼?”
還沒來得及開口的瞬間就被堵住了嘴巴,樂晏公主樣貌好,又是太子唯一嫡女,身份尊貴,自小也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,實在是沒有道理去誣陷姜南。
可當時又只有兩個人在場,并無其他人。
姬承庭居高臨下,滿臉怒火。
再無人敢上前。
姜南被拖了出去。
僅隔著一道屏風,樂晏虛弱地躺在那,雙眸緊閉,衣裳早已經被血跡浸透,額前被香汗淋漓,發鬢散亂,朱唇慘白。
幾個太醫輪番上前診脈,醫女查看了傷口匯報。
前殿也跟著氣氛緊張起來,諸位大臣面面相覷,誰也沒有想到這事兒能鬧成這樣。
“來人!”姬承庭一聲令下。
禁衛軍統領上前聽令。
“查近日和姜南走得近的官宦,一個都不許少,再將姜南的底細給孤呈交上來,陸恒未審出結果之前,任何人不得擅自探望姜南,違令者,視為同黨!”
“末將領命!”
待統領退下后,朝曦跌跌撞撞趕來了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看了眼姬承庭陰沉的臉色,他一言不發跪在地上:“父王,兒臣有罪,姜南是兒臣引薦,兒臣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,多有維護,卻不曾想他竟對樂晏痛下殺手。”
姬承庭沉著臉不語。
“父王,姜南來自湖州,對外宣稱是普通農戶之家,兒臣卻查出來姜南所寫的文章中,有北海萬里,明川大河,這都是大慶跟南和交界處,兒臣私下拷問過其他學子,根本一無所知,許是兒臣徹查姜南行蹤時露餡了,所以,他才惱羞成怒要挾持樂晏……”
朝曦話還未說完,就有大臣問:“微臣聽說姜南手中握著一枚先帝親手所贈的免死金牌,先帝承諾用金牌可以換皇族一個承諾,金牌為證,豈會有假,那姜南又何必多此一舉,來傷害公主呢?”
“先帝當年確實贈出去三塊金牌,已收回兩塊,檔案遺失,最后一塊不知所蹤,僅憑姜南一人之詞,就說先帝贈與,不足以為信。”朝曦道。
幾人因為免死金牌的事爭執起來。
吵吵鬧鬧,無非就是鎮王府的人都在幫著姜南開脫。
姬承庭站在那朝著屏風那頭看去。
這時太醫急匆匆走出來,眾人一看見太醫,立馬就冷靜下來,殿內鴉雀無聲。
太醫弓著腰跪在地上:“殿下,公主傷勢過重,怕是……怕是……”
一句話斷斷續續,遲遲說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