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朝雪忐忑不安的等待著,想聽見不一樣的答案,又害怕聽見不一樣的答案。
“除非是三道急召讓我上戰場。否則無論如何,等我回去再說。”
凌嘉平俯下身,用手指抹掉她嘴邊的米粒。
“是嗎?”
“可軍人不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嗎?”
“雪兒,你要知道現在是和平年代。”他用輕佻的語氣,粉碎她心中所有的僥幸。“沒有什么事像你說的那么要緊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
韓朝雪蓋上盒飯,默默還給他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自那時起,她經常悶悶不樂。
到家后她給路麟風發了許多消息,但無一例外,沒有一條回信。其實這種事以前常有,畢竟路麟風也算是軍人,沒法像她這樣時時刻刻抱著手機。
可看見那空曠的消息欄,她就是不開心,像是心里被什么東西堵著,悶悶的。
“雪兒。”
“該走了。”
“嗯,來了哥。”
兩人這次回疆城,有件必須要做的事。
那就是將凌建業的骨灰帶回去。
凌建業畢竟當了一輩子軍人,早年也沒少給倆孩子交代后事。他當時說過:部隊分的房子留給雪兒,嘉平自己買房去,別和妹妹搶。還說他死后想把骨灰留在疆城,最好是撒在自家平房的院子里,這樣就能常回家看看。
那會誰也沒當回事,全都哈哈幾聲,就這樣過去了。
后來部隊為凌建業舉辦告別儀式,韓朝雪想起這事,為此還拒絕了軍區想將他葬進烈士陵園的邀請。
“哥”
“嗯。”
回疆城的路途遙遠,她把腦袋靠在凌嘉平肩上,用模糊不清的鼻音說:“到了疆城后,我想先去見爸爸媽媽。”
凌嘉平愣了下:“好,確實是很久沒見叔叔阿姨了。”
見韓朝雪睡著,他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,沿著那條最明顯的青筋游移。
他想,如果能一直下去這樣就好了。
不要抗拒他,不要抵觸他。
永遠的,留在他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