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吃早飯的客人更多了,餐廳里很熱鬧。人聲到處都是,反襯得趙迪偉那桌人的寂靜。
趙迪偉也是看呆了,看著片刻前還在纏著他的司徒瀅下一秒就纏上蔣洄。他倒不是有什么留戀,單純就是反應不過來。南宮更加反應不過來,怔怔看著司徒瀅和蔣洄。蔣洄也沒有動,全身上下,除了眼睛,眼睛處眨了兩下,再沒別的反應,也是難得地不知道怎么應對眼前的情景。
司徒瀅不止親昵地喚他,手還挽上他的胳膊,親切地問東問西。一開口就問蔣洄喜不喜歡這里,再開口就是問蔣洄喜歡什么討厭什么,不必蔣洄回答,她自顧自地問下去,從蔣洄的生日到蔣洄的星座,她纏上蔣洄,就沒停下的勢頭。
趙多嬌都快氣瘋了——他又給自己招了只蝶。她氣他這莫名其妙又多出一段緣,更氣自己——天曉得她這時候有多嫉妒快要靠上去的司徒瀅,怎么人家就有膽子做這事,而她連和他說話都能結巴呢?
趙多嬌一肚子怨氣,找不到發泄的地方,只能陰暗地盯著某個地方,氣惱揪住桌上的餐巾,暗自咬牙切齒。
還是趙迪偉最先反應過來,他弱弱地開口:“阿蔣他……他有女朋友。”
“哦?”司徒瀅笑起來,“所以呢?”
“所……所……”對方如此理直氣壯地裝傻,趙迪偉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“我想你們好像有點誤會。”司徒瀅笑吟吟地說。蔣洄試圖禮貌性地抽離自己的手臂,司徒瀅一拉,他的手臂又回到她的手里。
“阿蔣是迪迪你的朋友,就是我的朋友,大家都是朋友,多了解一點,增進一下友情咯,有什么問題?”
“阿蔣,你說是不是?”司徒瀅轉過頭去問蔣洄。
蔣洄又不能說不是,只好一笑以算回應。
“而且阿蔣你真的很好看,”司徒瀅大加贊賞蔣洄的美貌,如欣賞一只上等的花瓶,“我認識的男生很少有你長這么好看的,平常我認識的男生呢,不少人要化妝才會很好看,但是阿蔣你好像是天生麗質,你的皮膚質感看著也好,平常怎么保養的?有沒有什么秘訣,一定要教我哦~”
蔣洄笑得有點虛,“司徒小姐,您過獎了。”
“不要這么生疏嘛,”司徒瀅不放開他的手臂,撒嬌道,“干嘛用敬語,叫我瀅瀅就好了。”
對方不肯輕易罷休,蔣洄試著張嘴:“瀅……”司徒瀅一臉期待,他嘴角抽了一下,禮貌性地叫:“瀅瀅小姐。”
司徒瀅不樂意了,“怎么還是這么生疏?”
“呃……”趙迪偉試圖插話,盡量拯救一下兄弟,“其實……”
司徒瀅轉過去看他,雙眼亮閃閃,“迪迪,你有什么事?吃醋啦,還是覺得自己受冷落啦?”
趙迪偉徹底不敢說話了。
南宮景要笑不要笑的,怕惹人注意,撇過頭去。趙多嬌從來沒感受過這么漫長的五分鐘。她親眼看著那個司徒瀅纏著蔣洄不放,她還居然有膽子挽著蔣洄的手——她可沒這個膽子。蔣洄去拿吃的,司徒瀅也跟著,死不撒手。蔣洄想擺脫她也難。他和司徒瀅沒什么別的關系,是不擔心會得罪她。麻煩之處還是在趙迪偉,這會子他倒沒想著給趙迪偉惹來麻煩——平常損一損也就罷了,他還是曉得輕重厲害。對方是不能隨便得罪的人物,不能直接拒絕,他只能盡己所能地應付著。
趙多嬌顧不得吃早飯,注意力全放在他們身上,咬著銀叉,妒火中燒,相比之下,又感到自己無能。
“這種事,”她盯著司徒瀅挽住蔣洄的手,蔣洄倒是在努力保持距離,就算被挽手,也在盡量避免肢體接觸,“她怎么做得出來?蔣洄不是有女朋友嗎?是她不介意啊還是他不介意??”
“怎么人人都比我勇敢啊??”
大小姐好心提醒她,“你也不差啊,不是已經表白過了么?”
趙多嬌瞪了她一眼,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?
“這種動作,”她用叉子指指司徒瀅,“她怎么能做的出?!”
“人家膽子大咯,”大小姐看好戲,閑閑的口氣,“又掙又搶,就算搶到了……也不意外。”
趙多嬌肺都快氣炸了。
她們討論間,司徒瀅拉著蔣洄去了西餐廳外面的花園。西餐廳的西側一帶建了一座大花園。司徒瀅說是要帶著蔣洄賞花,蔣洄沒法拒絕,只能跟著司徒瀅走。兩人沿著花園的外側,司徒瀅指指點點,撒嬌扮癡。趙多嬌她們坐在窗邊,早上西餐廳打開了落地窗,讓陽光進來,這會兒正好讓趙多嬌她們把外面的情形看清楚,聽清楚。
大小姐觀察著那兩個人,靠近趙多嬌,出了一個主意,“其實現在呢,要是有個人能去拯救蔣洄,他應該會很~感激那個人~”